啦地翻动了整整三页。
定睛一看,原来那上面画着“忌动土”三个大字的朱砂印记,此刻竟然被溅出的油污浸得模糊不清了。
当太阳渐渐西斜的时候,酒馆里迎来了一群前来运送陶罐的脚夫。
这些人一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看起来十分疲惫。
那个灰衫汉子见状,赶忙将自己的位置往柜台边上挪了挪,然后又给自己添了满满一碗茶水。
此时,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藤箱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些酱色的指印,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恰在此时,赵老爷的马车缓缓驶到了酒馆门口。
车辕上赫然挂着一捆刚刚从断龙崖采摘回来的狼毒草,那些草叶的尖端还凝结着紫黑色的汁液,看上去颇为诡异。
“掌柜的,麻烦您给我的马儿喂点水吧。”
车夫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开绑在马背上的草料袋。
而就在这个时候,灰衫汉子恰好走到灶膛前准备添加柴火。
他弯下腰,随手捡起一根带着火星的松枝。
没想到,就在他起身的时候,藤箱却意外地勾住了半截草绳。
于是,那捆狼毒草就这样被拖了出来,一路横扫过炭盆。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焦糊味混合着淡淡的槐花香腾空而起,弥漫在了整个空气中。
而后院拴着的那匹枣红马似乎受到了惊吓,突然扬起四蹄,仰头发出一阵高亢的嘶鸣声。
疯马撞开侧门冲进大堂时,灰衫汉子跟着人群往门口挤。
赵老爷厉喝着去拦惊马,锦靴踩在盐粒上打了个滑。
混乱中有人碰倒烛台,火苗顺着酒渍窜上狼毒草,青紫色的火舌忽地卷住房梁。
滚滚浓烟如狰狞巨兽一般,裹挟着点点猩红的火星子,在粗壮的梁柱之间疯狂乱窜。
灰衫汉子满脸惊恐地抱着脑袋,身体紧紧蜷缩在门框边上,怀中死死护着一只破旧的藤箱,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簌簌颤抖着。
此时,老徐心急如焚,他匆忙抄起满满一缸泡豆子用的水,不管不顾地朝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猛泼过去。
然而,他却完全忘记了这水缸之中漂浮着刚刚洗完碗留下的油腻腻的油花。
刹那间,火势犹如被激怒的狂龙一般,轰然向上蹿升,瞬间变得愈发凶猛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老爷不幸被倒塌下来的沉重屋架死死压住。
他那原本白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