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时,我看到宋辞的表情渐渐收拢,似覆上了一层冰霜。
她还是带走了我的小狗。
我在院中站了许久,看着他们并肩而行,看着残月当空,冷风萧瑟,好似碎了一地的玉瓷……红梅断了,平安福丢了,秋千拆了,雪球也走了,我是不是也快离开了?这几日,我总是反反复复地发烧,食不下咽、寝不安席,病痛折磨得我没了半分血色。
七夏冒着被责罚的风险闯进了宋辞的书房。
宋辞终于知道我病了。
医师说,我是身子太过消瘦,又郁结于心。
府中负责饭食、制衣的厨娘、婢女被宋辞罚了一个月的工钱。
一整天宋辞都守在我的床榻边,他告诉我雪球很乖,昨日下朝回来,雪球还朝着他摇尾巴。
他说七夏去书房时,雪球格外兴奋,一直嘤嘤嘤地叫着。
后来,他突然提起了当年宋家同慕家的冤案,他说新皇已在彻查此事,天理昭昭,善恶有报。
“雨微,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吃野果那时吗?”
“我说那野果有毒,你偏不信。”
我弯起唇角,“你还不是吃了。”
“这叫同生共死。”
他嗓音含笑,端了一碗鸡汤喂给我。
后来春晚到院中说苏以卿在等宋辞用饭。
撑到宋辞离开,我反胃恶心得厉害,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17.一日黄昏暮晓时,七夏兴冲冲地跑进来。
“姑娘,天大的好消息!
苏以卿的爹被陛下贬到永州了!”
我一愣,迟疑道,“苏穆宁?”七夏拍手道,“就是他!
他陷害宋家勾结北疆,贪污受贿,被陛下查出来了。”
“老爷当年清清白白,一生只看忠义二字,还被诬陷与宋府同流合污,北疆一战……”七夏突然哽咽,没再说话,北疆一战她的兄长也没有回来。
我忆起了父亲出兵北疆那日,城中处处是咒骂声。
他们说慕家和宋府勾连,通敌叛国,不得好死。
他们悄悄磨损了将士的剑,偷偷在粮草里掺了沙石。
当年金戈铁马残阳血,鲜血哀鸿漫黄沙,万里关山,马蹄声急,捷报频传,终敌不过……三言两语。
我抚了抚她的脑袋。
“嗨!
不说这些啦!”
七夏抹了把眼泪,又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唉!
姑娘,前面是什么?”
院门有一团灰色的东西慢慢挪动着,好像是……狗?七夏先一步过去,我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