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晨雾漫过漳南官道时,林疏月正在煅烧最后一批苍术。
药香裹挟着焦苦味渗入青石板缝,与河岸新栽的鹤望兰气息交融成奇异的芬芳。
皇城司的玄鹰旗插在三里外的驿站,旗面金线绣着的“赦”字已褪成暗赭色。
萧景珩的玄铁剑悬在草庐檐下,剑穗缀着的双鱼铜符沾满药渍。
他倚着门框剥新采的蓍草,指尖残留的蛊毒青纹随动作明灭,像极了《伏羲卦经》中记载的“生死爻”。
“姑娘,城西又有发热的。”
药僮捧着陶罐气喘吁吁,罐中浮着的金线蛆已僵直发黑。
林疏月碾碎蛆壳嗅闻,硫磺味里混着熟悉的龙涎香——这是御用药库独有的配伍。
她将银针插入蛆尸,针尾突然爆出幽蓝火星。
这反应与那夜地宫人皮地图遇雄黄酒的情形如出一辙。
窗外惊飞的夜枭掠过月轮,翅尖磷粉在夜空拖出荧惑守心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