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我,仿佛我是世间最珍贵、最易碎的宝物,一路小跑着冲向镇中心医院。
乡间的小路崎岖不平,坑洼遍布,妈妈的脚步却异常坚定,哪怕脚下偶尔打滑,她也紧紧护着我。
寒风如刀割般刮过她的脸庞,她却浑然不觉,嘴里还不停地安慰我:“别怕,宝贝,马上就到医院了。”
到了医院,妈妈彻底化身成了不知疲倦的陀螺。
她楼上楼下地跑,在挂号窗口前焦急地排队,周围的人都在有条不紊地排队,只有妈妈不停地踮脚张望,眼神中满是焦急。
好不容易挂上号,又赶忙去缴费,在缴费窗口,她手忙脚乱地翻找钱包,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随后又火急火燎地寻找医生,在医院错综复杂的走廊里,她一路小跑,询问着每一个路过的护士。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发丝也被汗水浸湿,变得凌乱不堪,但她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在我身上,一刻都未曾离开。
住院的日子里,妈妈更是衣不解带地悉心照料我。
每天天还没亮,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病房里还弥漫着静谧的气息,妈妈就轻手轻脚地起床,她的动作极其缓慢,生怕弄出一丝声响吵醒还在熟睡的我。
她如同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径直赶到医院附近那个简陋的小厨房。
小厨房里,墙壁上满是油污,灯光昏暗。
在那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妈妈熟练地淘米、加水,动作一气呵成。
随后,她就静静地守在炉子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里翻滚的米粥,那眼神仿佛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她不时用勺子轻轻搅拌几下,就怕粥会糊底,哪怕只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焦糊,她都觉得是对我的亏欠。
那袅袅升起的热气,像一层薄纱,模糊了她的脸庞,可却遮不住她眼底满满的温柔与关切。
等粥熬好,她又急忙端着保温桶,一路小跑赶回病房。
这时,我往往刚睡醒,睡眼惺忪间,就看到妈妈笑意盈盈地走到我床边,轻轻把我扶起,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喂我喝粥,每喂一口,她都会先放在嘴边轻轻吹一吹,怕烫到我娇嫩的口腔。
粥的热气氤氲在我们之间,温暖了整个病房。
<夜晚,病房里的灯光昏黄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