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31日,21:47分。
我正在超声波清洗机里处理一枚战国玉珏,突然,店外传来不寻常的响动。
监控屏幕的十七个画面中,第三个镜头最先出现异常——画面中的梧桐树影开始剧烈摇晃,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撕扯枝干。
随即,第六号和第九号镜头相继黑屏,只剩下雪花点在屏幕上跳动。
店内的温度骤然降低,我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风铃发出不规则的撞击声,铜制的铃舌像是被什么东西拨弄着,发出刺耳的震颤。
就在这时,第十七个监控画面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个穿黑色立领风衣的男人,站在店门外的雨檐下,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握着一把老式黑伞。
奇怪的是,雨滴悬浮在伞沿半寸处,仿佛时间在他周围静止了。
我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数字显示21:59。
那个男人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整整站了十九分钟。
直到电子钟跳转到00:06的瞬间,店门的铜铃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门轴转动时发出生锈般的吱呀声。
“林老板。”
男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相互啃噬,带着令人不适的摩擦感。
他走进店内,黑色手套按在柜台上时,我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像腐肉混合着檀香,又带着一丝铁锈的腥气。
他将一个用猩红色天鹅绒布包裹的物件放在柜台上。
当布匹滑落的刹那,鉴定台上的镁光灯管突然爆裂,应急灯随即亮起。
在惨白的光线下,我看到了那件东西——半人高的琥珀,在灯光下泛着油脂般的光泽。
但这不是普通的琥珀。
它的内部封存着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子,栩栩如生,连旗袍上的缠枝莲纹都清晰可见。
最诡异的是她的眼睛,当我用放大镜对准瞳孔位置时,琥珀内部突然涌出暗红色的絮状物,如同活物般顺着镜面攀爬。
电子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00:17的数字突然扭曲变形,液晶屏上的笔画重组,最终定格成一个血淋淋的“冤”字。
“这是从缅北‘尸矿’三百二十米深处...”男人话音未落,我的尾椎骨突然窜上一股寒意。
血珀里的女人睫毛似乎在颤动,那些血色纹路正沿着我的掌纹蔓延,像无数条赤链蛇钻进毛细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