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骂我都行,只求求你救你哥一命吧。
他要是死了你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
大伯母跪了一个小时,嗓子都哭哑了我才打开门,我直截了当:“我爸不在家有事跟我说,大伯母,我还记得你前些日子说过,永远不要再来往的,现在遇到难事想起我们了?”
大伯母没有回应,她膝行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裤脚:“大伯母知道你在大城市赚了不少钱,等你大伯病好后我们肯定很快就能还上的,现在就差二十多万了你念在亲人一场的份上救你大伯一命好不好?”
我后退一步甩开她的手:“我记得你和赵磊曾经说过,我就是一个丫头片子,什么用都没有早晚是别人家的人,你找错人了呀,应该去找你儿子,那才是你家的根!”
大伯母一噎,表情和吃了死苍蝇一样,只是没过几秒钟她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她站起身靠近我咬牙道:“我老公是被你爸打了一拳然后血流不止,去医院才查出癌症的。
这个病就是你爸打出来的,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去法院告你们。”
妈耶,她这番逻辑还真是一下子把我给震住了。
我冷笑一声:“好啊!
那你就去告,我随时奉陪。”
随后,不等她继续说话,就砰地一下关上了大门,懒得跟这种无赖废话。
没过多久我又听到一个消息,堂哥居然把家里所有的钱卷走跑了,大伯母直接生生气晕了过去。
我却忍不住偷笑,本来大伯母到处借一借也许真能凑出钱来,这下好了,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还是去医院看望了大伯,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枯瘦的双臂上插着针管,脸颊和眼窝都已凹陷进去。
我叫了他好几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在看见我的那一刻他目眦欲裂。
“你想来看我的笑话?”
这句话他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吼出来的,然而落在我耳朵里依旧是软绵绵的。
我走到他身边,问出了一个藏在心里的问题:“大伯,咱们明明是一家人,你为什么那么恨我们,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跟我爸?
到底为什么啊?”
他浑身开始发抖,最后居然笑了:“明明我生的是儿子,我就是比你爸有脸面,可最后凭什么是你们过得好?
凭什么?
我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