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到老林打电话要卖小海,连夜带着弟弟躲进后山防空洞。
我在祠堂跪了一宿,天亮时老林把猎枪抵在我太阳穴上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冬青是周志远的种?
’”日记本突然变得滚烫。
林夏想起三妹林冬青总被父亲叫“白眼狼”,十二岁就离家出走,原来那个总穿军绿色工装的周志远……手机震动着弹出一条新消息,是房产中介:“苏女士的老宅产权证有问题,户主不是林建国。”
“砰!”
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林夏冲到三楼走廊时,看见大姐林秋红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正把保温桶碎片踢向缩在墙角的林海。
“装什么孝子?
上个月妈住院你说在出差,其实是去澳门赌钱吧?”
林海抹了把脸上的排骨汤残渣,阴恻恻地笑:“大姐倒是孝顺,上个月刚把妈存折上的三十万转去炒期货。”
他忽然扭头盯着林夏手里的日记本,眼神像嗅到血腥的鬣狗,“妈给你留什么好东西了?”
林夏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冷的消防栓。
林秋红涂着猩红甲油的手已经伸过来,“咱家就数你最会装乖,爸临死前改遗嘱说老宅归你,现在妈又……”话音戛然而止,她盯着翻开的日记页,粉底盖不住的皱纹突然抽搐起来。
2005年3月18日 晴“小夏问为什么爸爸总不回家,我给她看胳膊上的烫伤,她却说‘妈妈不乖才会被惩罚’。
老林说得对,这孩子骨子里流着他的血,当年就该把她和周志远一起……”纸页在这里被撕去大半,残存的边角沾着褐色的可疑污渍。
林秋红的呼吸突然粗重如风箱,精心描绘的柳叶眉拧成死结:“周志远……是那个在纺织厂爆炸里烧成炭的工程师?
妈给他生过孩子?!”
“不止呢。”
沙哑的女声从楼梯阴影里传来。
三妹林冬青嚼着口香糖晃出来,蓝色短发在应急灯下泛着幽光。
她甩给林夏一张泛黄的产权证复印件:“老宅1983年的户主是周志远,死亡证明日期是同年11月——正好是你出生后两周。”
监护仪的警报声在这一刻炸响。
林夏踉跄着扶住墙壁,产权证上“周志远”三个字在视网膜上灼烧。
她想起今早护士的嘀咕:“苏文娟的血型是AB型,怎么女儿是O型?”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