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殡仪馆的夜班沈昭蹲在殡仪馆值班室的折叠床上，盯着手机屏幕里妹妹的化疗账单。
窗外的风卷着纸钱拍打玻璃，走廊尽头的电子钟跳到**00:00**，整栋楼的日光灯管突然“滋滋”闪烁起来。
“又他妈电压不稳。”
他骂了句方言，抄起手电筒往停尸间走。
第三间冰柜的制冷系统今天报修三次，维修工临走时眼神躲闪：“小兄弟，夜班要是听见女人哭……就当没听见。”
手电光扫过不锈钢柜门时，沈昭的后颈骤然绷紧——13号柜门半开着，冷气凝成的白雾里，一只青灰色的手垂在边缘，无名指套着枚生锈的青铜戒指。
“张主任不是说今晚没遗体入库？”
他咽了口唾沫，手套刚碰到柜门，整排冰柜突然同时震动。
13号柜的滑轮“吱呀”滑动，一具穿碎花旗袍的女尸缓缓坐起，长发缠着冰碴垂到腰间，露出脖颈处缝合的黑色细线。
---监控屏幕在值班室疯狂跳帧。
沈昭跌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尸赤脚走过走廊。
她左手攥着把青铜钥匙，钥匙尖端滴落的黏液在瓷砖上腐蚀出焦痕。
更诡异的是，每经过一个转角，监控画面里的女尸就会消失，再出现时钥匙的位置随之改变——从左手换到右手，最后插进自己的太阳穴。
“幻觉……肯定是熬夜熬的……”他猛掐大腿，却听见停尸间传来金属刮擦声。
13号冰柜空了，柜底结着层腥臭的冰霜。
沈昭用棉签蘸了点凑近看，冰霜里裹着密密麻麻的虫卵。
突然一阵阴风掠过耳畔，他僵直着脖子转头，正对上女尸倒悬的脸——她的瞳孔泛着青铜色，钥匙尖抵在他喉结上。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妹妹的主治医师。
沈昭挣扎着摸手机，女尸突然松手跌落，钥匙“当啷”砸在地上。
冰柜温度显示**-18℃**，但钥匙摸起来滚烫，锈迹下隐约露出饕餮纹。
“沈先生，您妹妹的病理切片有异常。”
电话那头声音严肃，“她的细胞端粒……像是在倒着生长。”
走廊传来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沈昭攥着钥匙缩进值班室，从门缝看见女尸在停尸间门口梳头。
每梳一下，头发就长一寸，发梢钻进地漏时，整栋楼的下水道传来吞咽声。
---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