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予安顾宁宁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她转身高嫁冷面大佬孟予安顾宁宁全文》,由网络作家“都到碗里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解决了落户的这件大事,孟予安心头高悬的那块儿大石终于落地。命运的轨迹依然在她有意之下,做出了改变。那么这一世,应该不至于沦落到上辈子那般惨的境地吧。眼瞅着孟予安都要走到顾家胡同了,猛地一拍脑袋,“糟糕!忘了今天还要去拿书了。”孟予安连忙止住脚步,换了条巷子,冲着废品回收站的路走去。她前脚换了路,后脚就有民警穿着执法的衣服,手里拿了传条,顺着顾家的方向早去。民警拍开了顾家的大门,顾母颇为不耐烦的走到门口,“谁啊?这么不长眼,一大早的就扰人清静。”门唰的被打开。等到看清楚面对面站着的人身上的衣服的时候,顾母匆忙扭头朝着屋内喊,“老顾,快来!出事儿了。”顾母一把将民警拽到屋内,探着脑袋朝上下左右的邻居家看了又看,确认几家都还没有开窗开门的...
《重生八零:她转身高嫁冷面大佬孟予安顾宁宁全文》精彩片段
解决了落户的这件大事,孟予安心头高悬的那块儿大石终于落地。
命运的轨迹依然在她有意之下,做出了改变。
那么这一世,应该不至于沦落到上辈子那般惨的境地吧。
眼瞅着孟予安都要走到顾家胡同了,猛地一拍脑袋,“糟糕!忘了今天还要去拿书了。”
孟予安连忙止住脚步,换了条巷子,冲着废品回收站的路走去。
她前脚换了路,后脚就有民警穿着执法的衣服,手里拿了传条,顺着顾家的方向早去。
民警拍开了顾家的大门,顾母颇为不耐烦的走到门口,“谁啊?这么不长眼,一大早的就扰人清静。”
门唰的被打开。
等到看清楚面对面站着的人身上的衣服的时候,顾母匆忙扭头朝着屋内喊,“老顾,快来!出事儿了。”
顾母一把将民警拽到屋内,探着脑袋朝上下左右的邻居家看了又看,确认几家都还没有开窗开门的之后,这才好声好气的冲着民警道,“这位同志,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啊?”
民警抚平了自己肩头的折痕,压下自己心头的无语,将来意一一道出,“据群众举报,您的儿子,顾知礼,伙同巷尾高家高强,于昨夜涉嫌侮辱妇女等犯罪行为,目前已被我局扣押。”
这话一出,顾母跟疯了似的扑到民警面前,“不可能!”
“我的儿子我清楚,他一向听话懂事,不可能干出这种勾当!”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儿子做的?侮辱谁了?人证呢?”
顾建国从房间里走出来,按着顾母的肩膀,将她按下,这才收敛神色,看着对面的民警,“抱歉,我爱人有些失态。”
“昨晚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啊?我儿子昨天晚上还在家呢。”
顾母好像找到了什么支撑似的,连忙跟着道,“对啊,知礼昨天晚上还和我一起做饭了,帮我洗了好多菜,怎么可能是他?”
针对这种大不多数家属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亲人犯罪的情形,民警掏出手里的拘捕单,将上面顾知礼的亲笔签名对着顾父顾母,“喏,你儿子的笔迹,你总认识吧。”
“我今天过来呢,只是通知你们一声,并将具体的情况告知你们。”
民警离开前,似是突然想起,又似是无意的提醒,“家属每个月有一次的探视机会。”
顾建国看着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顾不得在街坊邻居面前丢人现眼,连忙追着民警出去,“同志,这件事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除非受害人撤回举报申请。”
顾建国连忙追问,“受害人是… …?”
民警看着正从楼下上来的孟予安,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家可真够乱的。
亲生儿子伙同他人去侵犯自己妹妹。
看来这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通往二楼的楼梯窄小的很,仅容得下一人通过。
孟予安看着正往下下楼的民警,连忙侧着身子,让出位置,示意他先下楼。
随后径直走到顾家屋内,正准备接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却被身后顾建国发出的声音震道。
“逆女,还不给我跪下?”
孟予安愣了一瞬,未曾回头,也未曾跪下,“凭什么?”
待在门后,早已将民警的话和顾父、顾母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的顾宁宁连忙从房间内跑出来。
装出一副颇为关心孟予安的模样,“予安,爸让你跪下你就赶紧跪嘛,咱爸又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嘛。”
随后又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说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儿不能放在自己家里解决的,非要闹到公.安局里去。”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吧。”
“二哥好歹也陪着你长大了十六年,不管怎么说,不论他哪里惹了你不开心,你也不用跑去公.安局撒谎,把二哥抓起来吧。”
仅凭顾宁宁这张嘴,俨然已经点燃了如同炸药似的顾父顾母身上的那根火线。
分明她才是受害者,这话说的,倒好像是她没事找事儿陷害顾知礼了似的。
顾母越听越认同顾宁宁的说法。
是啊。
不论顾知礼对她做了什么,总归还是她二哥。
孟予安怎么就如此狠心,径直将他二哥送.入牢里。
顾母气的浑身发抖,冲上来就想给孟予安一巴掌。
孟予安伸出左手,牢牢的禁锢着顾母的手臂,眼角透着些嘲讽,“妈,你也不问问,我那好二哥做了什么事儿?”
“不管他做了什么事儿,你都不能把他送进牢里!”
顾母气的整张脸都要涨的通红。
“你还不赶紧写了谅解书去局里把你二哥接回来!”
“我们顾家真是白养你了十六年。”
“你二哥说的对,你就是个白眼狼!”
“哪怕养条狗,喂了十六年,也得护主摇摇尾巴呢!”
孟予安脸上露出几分嘲笑,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眼神凌厉的顾父,“爸,你也是这么想的?”
“哪怕,是他顾知礼伙同外人侵犯我?”
“扒下我的衣服?”
顾父一向严峻的脸上骤然出现了几丝裂痕,随即快速否认,“不可能,你二哥还是分得清是非对错的。”
“就当爸求你了,你写封谅解书,把你二哥放出来,好不好?”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在那牢狱里,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的,怎么能行!”
孩子?
顾知礼,她的好二哥。
就因为还是一个孩子,就能伤害比他更小的她吗?
他在和高强勾搭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还是个孩子?
就没有想过自己可是他带了足足十六年的妹妹吗?
司机载着孟予安,去了整个沪市最好的医院。
缴费、问诊、拿药,皆有司机操办。
孟予安只需乖乖的跟着司机,走进诊室。
不知是司机有意还是无意,给孟予安看病的大夫还是位女医生。
女医生先对着一旁的司机道,“需要患者褪下衣衫,查看具体情况后才可有后续治疗,请问您是患者的… …?”
司机听闻,连忙起身,“那我在门口等候孟小姐,有事儿直接喊我就可以。”
孟予安点点头,道谢后,司机这才走到门外。
她逐层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从看上去厚实则内里已经这跑一块儿那儿跑一块儿的棉外套,到内里已经有了数个线头的毛衣。
一层一层的衣衫褪去,裸露在医生眼前的,则是冻疮挨着冻疮,几乎没有一块儿好皮肤的手臂。
松松垮垮、几乎没有任何力量可言的手臂。
医生皱着眉头看向孟予安,“你这冻疮看上去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刚才那男人瞧着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啊。
孟予安的脸上漾起淡淡的笑容,“没事的,我刚从北疆回来,这些冻疮养养就好了。”总归,脱离了顾家,不会再比北疆更差了。
“刚从北疆回来啊,那正常。”
医生接了句话,这才仔细的捏着孟予安的骨头,“你这是习惯性脱臼吧?”
“早些年没好好养,现在一用力就会脱,是吗?”
孟予安点点头。
医生长叹一口气,也清楚北疆的条件有多艰苦,能活着回来俨然是一种幸福,便没再多言。
帮孟予安做了基础复位,又用绷带简单固定后,开了药方,递给她,“这上面的药拿了之后可得好好吃,吃药期间,你的手臂可得小心点儿。”
“要是有条件的话,定期来固定骨关节,看看骨关节的愈合程度。”
“你现在还年轻,身体啊,可得注意点儿。”
“不然等上了年级,你这可是难受的很。”
孟予安将医生的叮嘱记在心里,点点头,小心的活动了肩膀,“劳烦您帮我穿下外套吧。”
固定后的肩膀,需要制动一段时间,才可以取下固定带。
没有医生的帮忙,孟予安这衣服,还真不好穿。
出了门,司机连忙接过药方,“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后面药房拿了药,来接你,咱们就去公.安。”
孟予安看病费了不少时间。
她这头儿还没往公.安赶,那头儿沈书黎已经到了。
四人进了公.安局。
里面的值班人员看着四人这副架势,还未说话,眉头已然先皱起,“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元春连忙上前,将事情经过告知民警,“这两人意图对妇女行不轨之事,我们路过,这才解救了那位姑娘。”
民警看看四人身后,“那位姑娘呢?”
“姑娘身体不舒服,我派车先把她送去医院了。”
民警俨然一副坐不了主的样子,“当事人不在的话,笔录没法儿做,要不你们先在这儿等等。”
高强咳嗽两声,引起众人注意,“把高所长给我叫出来。”
哼,这下可得给我老实了吧?
我可是有人脉的!
高强心里这么想着,肢体上已然放松了起来。
沈书黎勾唇一笑,腿上丝毫不客气的冲高强的腿窝提过去,“老实点儿。”
“干什么!这里禁止打闹!”民警先是严厉呵斥了沈书黎,随后仿若换了副面孔似的对着高强,“你说的可是高立民所长?”
“你和他什么关系?”
沈书黎那下可不是吃素的。
高强疼的差点儿原地吱哇乱叫起来,“那我叔!赶紧叫出来!”
元春用一副仿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高强。
此时此刻,元春甚至有些同情他。
死到临头,还嘴硬。
民警背后的办公室赫然走出一个人来,拍拍他的肩膀,“小何啊,这是怎么了?”
“周局!收到群众举报,高立民所长的侄子涉嫌流.氓罪。”
民警在高立民所长的侄子这几个字上面发出重音,显然是着重强调,他身份的不简单。
可没想到,周局走到四人面前,率先跟沈书黎打招呼,“小黎,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刚生起希望以为自己会跟着高强的人脉被放走的顾知礼,“......”
完噜。
高强则一脸见了鬼似的模样,半认栽半难以置信的看向沈书黎,“!!!”
等到孟予安跟司机到公.安局的时候,沈书黎已经把高强二人移交给民警处理了。
孟予安跟着民警做了笔录,随后就出了局子。
这......也太轻松了吧。
不过想到民警刚刚说的明天就通知顾家的好消息,孟予安难以自禁的持续性保持嘴角上扬。
“谢谢你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孟予安跟着沈书黎到了车边,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元春自觉的把空间留给两人,率先上了车。
“我是沈书黎。”
言简意赅的五个字。
“我是孟予安,那个,上次的事儿真的非常抱歉,今天多谢你了。”孟予安的双手紧紧交错着,看起来十分紧张。
如同在课上走神的学生突然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似的那样。
沈书黎半倚着车窗,分明是不太礼貌的姿势,由他做来倒是透出几分潇洒与不羁来,“明天我去接你。”
“好的,那我先走了......不是,明天接我干什么?”
孟予安正打算告别,蓦地听见后半句,愣住了。
男人伸出一双颇有安全感且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孟予安两侧的碎发别好。
又取下自己身上的围巾,细致的围到孟予安的脖颈上,一圈又一圈。
分明是刚刚产生交集的陌生人。
交换围巾后,莫名显出几分暧昧来。
车内的元春通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轻啧了一声,“沈书黎这是铁树开花了?”
窗外的沈书黎认真且真诚的盯着孟予安,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明天我接你,去领证。”
生怕孟予安反悔不承认,他默默补充道,“你刚刚答应我的。”
要对我负责。
七年?
孟予安当场怔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女人生孩子,光急也没用啊。
谁知道是不是男的不行呢。
不过这么想归这么想,这话肯定不能当着面说。
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处于互相八卦的陌生人状态。
于是孟予安就颇为配合的笑笑,拿出万能接话语录,“是吗?”
火车一路咣当咣当个不停。
没多大会儿,外面的太阳就已经落到了头顶。
阳光顺着窗户照进来,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不过这光对于正在假寐的沈书黎来说,可就不太友好了。
他正打算转个头,避过这毒辣辣的大太阳,蓦地头顶突然传来孟予安的声音,“可别嫌弃啊,我给你找个衣服盖上,不然这光太刺眼了。”
话音刚落,那衣服就到了他的头上。
一股皂荚香气扑面而来,沈书黎莫名的有点儿心虚。
她倒是还挺会照顾自己。
对面的八卦姐看着孟予安他俩,一点儿也不避讳的,拉过身旁的男人就道,“王凌,你看人家这小夫妻恩爱的!”
“这刚结婚就是不一样。”
“你咋知道?”孟予安慢吞吞的反问。
他们俩这么明显吗?
也不知道农场里怎么个分房法,要是按结婚年限来分,那他俩不得吃个大亏啊?
孟予安胡思乱想着,很快就被自己这想法逗笑。
再怎么着,这分房也不至于这么儿戏吧。
王凌以为孟予安不好意思了,连忙扯扯女人,小声呵斥道,“行了,齐慧心,少说两句吧。”
齐慧心瞪他一眼,王凌连忙松开了手,从包里摸出来老婆饼,递到齐慧心跟前,“吃点心,吃点心。”
“哼,这还差不多。”
有了糕点,齐慧心的嘴终于被堵上了。
四人之间难得安静了一会儿。
沈书黎睡了,孟予安就不敢睡了。
生怕二人齐齐睡过去,导致坐过站或者东西被拿什么的。
水灵灵的大眼睛,仔细而又警惕的打量着从她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沈书黎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外面的黄昏,拿起背包里的搪瓷缸,对一旁的孟予安道,“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还不忘抓了一把糖果,放在桌子上,冲着对面的王凌夫妻俩道,“王哥,齐姐,来,吃个糖甜甜嘴儿。”
眼瞅着对面两人都颇有分寸的拿了一颗道谢后,沈书黎这才道,“我去接个热水,劳烦二位帮忙照看着点儿我媳妇儿。”
齐慧心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小事儿,你快去吧。”
孟予安突然感觉脸颊周围烫烫的,心底重复着沈书黎刚刚的话,“媳妇儿。”
沈书黎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上还揣着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搪瓷缸,伸手就递给孟予安,“喏。”
孟予安以为是热水,便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盖子,看着里面的面条,这才反应过来,“哪儿弄的泡面?”
这个时候的泡面可不好买,这玩意儿费油的很。
现在国家投入生产泡面的生产线,大部分都还是走的出口路线。
大范围的在国内蔓延开来,估摸还得再等个三五年。
孟予安也就看方寅吃过几次这玩意,才知道这东西叫泡面。
沈书黎若有所思的看着孟予安,她居然能看出来是泡面?
嘴上却颇为平淡,“元春买的,塞我包里了,我想着这玩意儿顶饱,就带了。”
“怎么,不喜欢吃?”
孟予安摇摇头。
她倒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吃吗?”孟予安端着搪瓷缸问道。
沈书黎刚醒,没什么食欲,“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再说。”
泡面的味道霸气的很,在热水里泡开之后,整节车厢都蔓延着油润的麦香气。
齐慧心羡慕的看了一眼孟予安,又看看手里的老婆饼,转而也没那么羡慕了。
她好歹还有饼吃呢!
车厢里的人就不这么想了。
“这谁这么没有道德啊,居然吃味道这么大的东西!”
“咋的,你那韭菜粉条包子味道就小了?”
“嘿嘿,这不是勾的我馋虫又出来了吗?”
孟予安本来还想再推辞推辞,她哪儿配得上吃这么好的东西。
一听周围人这话,红着脸,埋着头,吸溜吸溜的,很快就把一缸子面条干光了。
吃完,她站起身子,正准备去洗呢,男人的大手忽的从她的手背擦过,“吃好了?给我吧,车尾那边乱,你还是老实坐在这儿吧。”
孟予安眨眨眼,很快松了手,小小声的道,“谢谢你。”
齐慧心看着孟予安,带着些酸意,“你老公对你可真好。”
孟予安有些局促,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抓起桌上的糖,塞到齐慧心的手里,“吃糖!”
占着嘴巴总不好说话了吧!
沈书黎端着杯子,接了热水,却没着急坐进里面,反而低头看向孟予安,“你想去上厕所吗?想的话我陪你去?”
孟予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本来还不太想,这下吃完饭,倒是真的有点儿想了。
沈书黎把搪瓷缸盖好,放在靠窗的位置,拜托王凌夫妻俩帮忙看着点儿东西后,拉着孟予安的手,就往厕所的方向去。
男人的大手包裹着孟予安的小手,莫名的带来许多安全感。
孟予安的心里暖暖的。
沈书黎看着孟予安走到厕所门口,跟个带女儿出游的老父亲似的,不放心的叮嘱道,“我就站门口,有啥事儿喊我。”
这年头的火车,上个厕所的功夫,就有那投机取巧的拐子把人拐跑的。
“好。”孟予安乖巧的点点头。
等孟予安二人回到座位上,王凌也冲着二人道,“我带我老婆去上个厕所,劳烦帮忙看下东西。”
礼尚往来,这是应该的。
孟予安连连点头,“去吧去吧。”
沪市离海丰农场的距离可不远,这坐火车都得坐上个一天一夜呢。
孟予安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便再度走出门去。
想要在三天之内找到落脚地,简直难如登天。
这可是沪市!
大批知青齐齐返城的沪市。
她前脚走出家门,后脚顾家就炸开了锅。
顾宁宁听顾知礼说完前因后果,着急忙慌的掀开被褥,就要下床。
顾母连忙站起身来,紧紧托着顾宁宁,“宁宁,你要去干什么!你有什么事要做,尽管跟你的哥哥们开口就是了,有什么需要你亲自去干的!”
顾宁宁摇摇头,满脸急色,“妈,都怪我,要不是我这双腿不争气的残了,予安就不用给我道歉。”
“她也不会刚回沪市就离家出走了,都怪我,才会把这个家闹成这个样子。”
“予安一定是跟我赌气,才会说出要脱离顾家这种话。”
“她一个刚回沪市的黑户,怎么可能在三天内找到落脚地!万一、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顾母听完,简直怒从心中起,拽着顾宁宁的手更加用力,“她走就让她走好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让她给宁宁道个歉,她孟予安就能发这么大脾气!
宁宁的腿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为家里着想!
孟予安当自己还是顾家那个唯一的大小姐呢?
顾宁宁一个正儿八经的真千金,倒头来,还要去看一个冒牌货、假千金的脸色?
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顾母越想越生气,一边给顾宁宁掖好被角,一边沉着脸看向自己的三个儿子,“我知道你们仨跟予安一起长大,关系好,但你们更应该清楚,谁才是你们的真妹妹!”
顾文霄身为大哥,从未违背过母亲,沉默两秒后,带头应道,“宁宁才是我们的亲妹妹,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顾知礼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不明的点了点头。
要他说,孟予安不回来最好。
自打前两年以来,顾家的房子一征再征,原先亮亮堂堂的两层小洋楼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不到三十平的房间。
就这顾家还算好的,沪市十八.九平的房子里,塞下三代十来口人的更是大有人在。
顾家六口人勉强才塞在这三十平里,要是孟予安再住进来… …
顾知礼不敢深想。
顾生,身为顾家年龄最小、身子最差的一个男丁,躲在大哥二哥的背后,没出声。
因为体弱,他不常出门,跟孟予安在一块相处的日子几乎占据了他的大半记忆。
他不信,孟予安能舍下他、舍下整个顾家不要。
不过孟予安真的是太不知好歹了。
宁宁一个受害人都说了,只要她道个歉,就能再回到这个家里来。
可偏偏她不道歉不说,还扬言要和家里断绝关系,这也太过分了!
顾家人怎么想的,孟予安不知道。
或者说,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重来一世,她只想守住自己的一方安隅。
再也不想跟顾家人有任何瓜葛。
她记得上一世返城没多久,沪市政府就针对大批返乡进城的黑户知青出了不少文件。
孟予安急匆匆的赶到房管所。
房管所门前已经挤满了人,到处都是来登记户口、拉着办事处人员询问房产政策的人。
孟予安看着攒动的人群,捏紧了自己的内口袋,这才挤.进人群里,找到一个手臂上带着红色袖带的工作人员,“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上面下来的文件一般都贴在什么位置啊?”
工作人员抬手理了理被拉扯的几乎要变形的领口,没好气的道,“没长眼睛呐,不就在门口那块板子上吗?”
孟予安眉头皱了皱,没再说什么,默默的回到门口找板子。
这个节骨眼能跟房产、户口沾上关系的工作人员,有点儿脾气也是正常的。
她一个没什么背景的破知青,惹不起总还是躲得起的。
孟予安好不容易找到板子,盯着上面书本大的红头文件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旁边的惊呼声就已经传入了她的耳朵。
“天啊!去北疆支援的知青也太好命了吧,上面居然肯给安排房子!!”
孟予安心头一喜,连忙朝板子上的文件看去。
“你看清楚好不好,那是去北疆支援的知青夫妇才给安排。”
“而且房子还是安排到盐城海丰农场,那有什么用?”
“这有不少知青就是从海丰农场回来的,这不就是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吗?”
本来对这个坑有点心动的孟予安,“… …”
海丰农场虽然也是知青插队点儿,但不管怎么说,总归还是比北疆的环境好了太多。
北疆那大片大片的沙漠,一年望不到头的风沙,冬天不做保暖措施甚至能把脸冻到毁容的极寒… …
孟予安连北疆都忍过来了,又有什么好畏惧盐城的。
就是这红头文件上写着的“知青夫妇”,倒是难倒了孟予安。
原本以为三年内找到落脚地是难题,这下可好,落脚地倒是有着落了,她还得想办法在这三天内把自己嫁出去… …
孟予安将数个文件一一看完,沉默的退出了人群。
她闷头想着“知青夫妇”的事儿,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她下意识的拽紧了身旁的物体。
等到她站稳身子,一个温润的男声从她头顶传来,“可以松开手了吗?”
孟予安连忙站稳身子,“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抱歉,同志。”
她看着男人衣服上明显的抓痕,脸庞倏地烧了起来。
黑影吃痛,尖叫了一声,摸着肩上温热的感觉,像是血,
“顾予安!!老子拿个东西而已,你有必要上刀吗?”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白眼狼,顾家养你都给你养到狗肚子里去了?”
声音很大,几乎吵醒了三十平房间大小的所有人。
顾建国点上煤油灯,拿在手里,和顾母冲进来。
顾母看见顾知礼手上越捂越多的血,脑袋瓜子嗡了一下,抬手就给了孟予安一巴掌,“你疯了?那可是你哥!!”
“你哥带你十六年,你现在长大了,长本事了,就开始动刀子了?”
孟予安右手拿着染了血的刀,左手捂着脸,语气平平,“他偷我钱。”
顾知礼眼神躲闪了几分,等看到肩上滴滴沥沥往下滴的血,跟疯狗似的扑上来歇斯底里的吼,“你当妹妹的,孝敬孝敬你哥咋了?”
“你不主动把钱交给咱妈,我还不能拿了?”
“你在顾家住了十六年,顾家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怎么不说呢?”
“不就拿你点儿钱,你至于动刀子?”
顾知礼很生气。
孟予安回来了,老老实实当他的钱袋子不好吗?
偏偏要闹出这么一出来,连刀子都动了!
他钱才刚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花出去呢。
顾宁宁也被吵醒了,听见动静,连忙喊上顾文霄扶她过来,看见地上的血,连忙凑上前,“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天呐,怎么弄的,这伤口也太深了吧?”
“快,咱去医院包扎一下。”
顾宁宁扶着顾知礼,瞬间眼里就蓄满了泪水,“予安,你怎么能这么伤害哥呢?二哥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就不能包容包容吗?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地方,非要动刀子?”
顾知礼摇摇头,“宁宁别害怕,二哥没事儿,不用跟白眼狼废话。”
顾宁宁咬了咬唇,满眼失望的看向孟予安,“知道你要回来,二哥老早就开始给你收拾屋子了,二哥对你还不够好吗?”
孟予安看着顾宁宁,蓦地笑了。
顾知礼给她收拾屋子?
简直就是笑话。
是提前来踩点儿,确认私房钱的位置的吧。
准确来说,是放在床下的一个罐子。
当时顾知礼跟孟予安约说的挺好,两个人一起往里存钱,一起花的。
可是每当顾知礼要往里面放钱的时候,他就会找各种理由,说自己的钱不小心用光了。
久而久之,认认真真把往这罐子里存钱当回事儿的,只有孟予安自己。
结果等到上一世,孟予安被逼着嫁给那个大他十岁的男人,遭了家暴,她想从里面拿点钱偷跑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早已经是空的。
空的,一分不剩。
等她转身质问顾知礼钱都去哪的时候,顾知礼特别理直气壮,“宁宁要生日了,我前段儿拿钱给宁宁买了条布拉吉,可漂亮了,百货商场出的新款呢!”
“到时候就说是咱们俩一起送的,你放心,哥肯定不让你白花钱!”
她的钱。
她的救命钱。
变成了顾宁宁的漂亮裙子。
等她跟顾知礼哭诉,她挨了打,很疼,以为顾知礼会上门替她出口气的时候......
顾知礼却漫不经心的说,“不就挨了顿打吗?多大点儿事儿啊,男人都这样。”
“你别老往娘家跑,好好哄着妹夫,宁宁的工作妹夫可是出了大力的,是咱家的功臣!”
多可笑啊。
她挨打,顾宁宁有了工作,她还得哄着打他的人。
就算她真的欠顾宁宁十六年,也不是这么个还法儿。
如今既然重来一世,她的钱,任何人想拿,都要付出代价。
孟予安垂着眸子,语气里裹挟着失望的凉气,“顾知礼拿了我一百三十三块九毛钱。”
“就在他下.身的裤子口袋里。”
“九张十块的,六张五块的,十张一块的,三十九张一毛的。”
要搁往常,这十块的,不到过年的时候,顾知礼是绝对不敢动的。
他也就敢拿点儿小钱。
可孟予安都说了她马上要从顾家搬出去了,顾知礼怕她来真的,干脆把罐子里的钱全拿了。
孟予安的话刚说出口的时候,顾母还不相信。
她多说一句话,顾知礼的脸就变白一分。
顾建国快速从顾知礼的兜里拿出钱来,鼓鼓囊囊的一沓。
煤油灯照到的范围小,要不是特意提出来,还真注意不到。
顾建国把煤油灯递给顾文霄。
他亲自拿着钱,数完了九张十块的,看见熟悉的两个缺角,一巴掌就扇到了顾知礼的脸上,“混账东西,老子是缺你吃缺你喝了,偷钱都偷到你妹妹身上了!”
要是旁的钱,顾建国还不会发这么大脾气。
孟予安有三年时间没在家了。
她在顾家十六年里,零零碎碎的压岁钱、过生日给的钱,全部加起来,也就一百五十块钱左右。
这一百三十三块钱,几乎是孟予安身上全部的钱了。
家里孩子多,凡是家里的开销,顾母都有一个记账本。
每到临过年的时候,顾父顾母就会拿出来合账。
顾知礼是个什么德行,顾父顾母一清二楚。
他就是个狗窝里放不住剩馍,身上的钱留不到第二天的玩意儿。
身上能有这么多钱,指定是偷的。
至于偷的是谁的,十块上面的缺角,已经告诉顾建国答案了。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顾知礼!!你都多大的人了,你是想气死你爹我吗?”
饶是一向爱和稀泥当和事佬的顾宁宁,此时也缩起了脖子,不敢吱声。
顾知礼怎么能这么蠢!
偷钱就算了,还被抓到了证据!
顾母看着顾知礼身上的血,护在他身前,“不就拿她点儿钱吗,至于吗?”
“这钱本来就是咱家的,她一个外人,拿了怎么了!”
顾建国脸色青了又红,“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儿掺和什么,这是一码事吗?”
“我掺和?顾建国,你摸着你良心,人家外人都把你儿子捅的见血了,你让我不掺和?”
“她孟予安偷了我女儿十六年的福气日子,我儿子拿他点儿钱怎么了!她孟予安欠咱家的!!”
气氛一下子就凝滞起来。
上一世也是这样,无论是谁先对不起孟予安的,到最后都都会扯到孟予安身上。
总之,孟予安在顾家待了十六年,就应该一辈子感恩戴德、当牛做马的回报顾家。
任由顾家趴在她身上扒皮吸血,也还不上顾家的养恩。
反正千错万错,永远都是孟予安的错。
顾建国把钱塞回孟予安的手里,语气强硬,“给你的钱就是让你花的,不要一天天的不花全放在身上,没事儿找事儿惹你哥惦记。”
“顾知礼,还不滚过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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