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齿列时尝到祠堂瓦片的味道,下颌骨自动开合着念出禁咒。
当最后颗智齿带着神经刺入上颚时,整个空间突然收缩成喉管大小。
她看见声带振动出父亲的声音,会厌软骨上刻着二十年前的祭祀流程。
在窒息的瞬间,程月用臼齿磨碎自己的喉结。
喷涌的骨渣在空中组成逃生地图,但每条路线的终点都是不同形态的母体槐树。
当地图被血水冲进支气管时,她突然听见程星本体在九百层时空下的呼救——那声音来自她正在木化的子宫最深处。
程月咬碎第七枚银锁时,尝到了槐花的苦味。
月光正在褪去血色,祠堂残骸悬浮在时空乱流中。
九百九十九具悬棺环绕着她旋转,棺盖上的银锁逐一崩解。
程月低头看着自己木质化的手掌,树皮下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妹妹十二岁那年采的槐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