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补光灯正照着母亲惨白的脸，她嘴角挂着没擦净的血渍，手里攥着染红的纸巾。
“其实我……”母亲突然伸手关掉夸张的腮红滤镜，镜头里露出布满褐斑的消瘦面庞。
林小树这才惊觉母亲竟然变得如此消瘦，说出来的话更是令他悲痛欲绝，“医生说我撑不过今年冬天了。”
弹幕洪水般涌过屏幕。
“切，主播骗人吧！”
“你这又蹦又跳的，一点都不像是病人！”
“如果是真的我希望这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我诅咒这是真的。”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林小树看见母亲颤抖着举起病历本，心中最后一根弦也断了，耳朵嗡嗡嗡的响着。
确诊日期是几个月前，正是母亲视频转变风格的时间。
诊断书上“癌症晚期”四个字被镜头放大得清清楚楚。
“我就想着……多给孩子留点……”母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渗出暗红的血珠，“小树不喜欢我拍视频，可我总得给他留点东西啊..……这孩子跟着我没过过好日子，以后我走了就没人管他了。”
……弹幕画风开始转变，很多人在刷对不起，母亲苍白的嘴唇说着道歉的话。
“对不起大家，我不是故意卖惨，只是今天实在忍不住了……”教室在眼前天旋地转，林小树撞开桌椅，在同学们同情的目光中狂奔出去。
盛夏的热风灌进喉咙，他想起母亲总说辣椒开胃，想起她藏在枕头下的止痛药，想起每个深夜剪辑视频时压抑的闷咳。
推开家门时，满室阳光正落在母亲单薄的肩膀上。
少年慢慢蹲下来，把脸埋进那件缀满补丁的戏服。
“妈，”他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们去医院！”
04母亲着急忙慌的结束直播，看着因为跑步回来气喘吁吁的林小树心疼不已。
听到“医院”两个字时，她什么都明白了，颤抖着双手把抱住自己的林小树搀扶起来。
原来儿子逃课是听到了自己在直播时说的话。
她懊悔，原本以为自己在直播时候说的话，应该不会传到儿子耳中才是。
没想到一向好学生的儿子竟然会逃课回来。
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毕竟自己时间不多了，也该跟儿子全盘托出了。
对于儿子要求她去医院的请求，她摇头，“医生已经说了，现在的医学技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