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阖闾睡在这吴王寝宫的第十九个年头,他手上摩挲着的那把断后重熔的残剑,也在他的枕头下躺了十九年。
自他入主吴王宫的那天起,他便命人寻访天下铸剑师,只为重铸一把神兵,一把在他乾坤初定那日断了的神兵。
他派人去找欧冶子,却闻欧冶子殒命于楚国。
于是找来欧冶子的传人,干将与莫邪。
他夫妇二人寻来最相近的矿材,用尽一身本领将断剑修补得焕然一新。
吴王阖闾初见时大喜,一夜过后却又将剑砸断,让干将莫邪用最粗糙的锻铁将残剑按照原本的样子拼接起来。
“阿尝呀,不是说万般毁不得么.....原来都是诓我的吧.....”6.第五次伐楚本也该是我去的。
但伍子胥与我唱了个双簧,僚恐我再添军功,便派了他自己的两个儿子出去。
却不成想,半路便被楚军将尾部包抄,截断了和后方的联通。
这次,僚想起了我,想起了我这个运气总是比他差的堂兄。
僚发来拜帖的时候,我和伍子胥正在一个叫做专诸的厨子家吃鱼。
专诸是个好厨子,我后来再没遇见过能将河鱼烧得那么鲜美的厨子了,如果可以,他就该陪着他夫人,和和美美做一辈子的厨子,只可惜,他遇见了我,最终被我用去当了刺客。
僚要来与我商议救援之策,而我便将宴席摆在了我府上。
这是个疑兵之计。
宴席置于我府,以僚平庸但自负的个性,反倒觉得我不敢明目张胆做些什么,毕竟一旦出事,我将是众矢之的逃不了干系。
但他却将我猜错了。
当我决定做此事的时候,后世名声便早已被我抛却脑后,什么“众矢之的”,我本就没有想逃脱干系。
于是我又想起与渔尝初见那个清晨,她笑我,笑我要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个名正言顺站在城楼上千军万马间的大义名分。
我当时以为她在笑我执迷于那些光芒万丈千钧重的位置。
那个当下我才明白,那天的大树旁,她笑我执念于“名正言顺”。
鱼肠剑,勇绝之剑。
却被人批作以臣杀君的犯上之剑。
这大概就是天下人心中最忌讳最畏惧之事,敢立于大义阴影下的,敢肩负被万人唾弃的胜利,所以才敢称“勇绝”。
我将鱼肠剑从府中暗室取出时,渔尝便在我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