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嫋谢清之的其他类型小说《一纸契约:深爱他的十年有了回应季嫋谢清之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明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黎东庭很轻地笑了一下,“晚安。”他将电话挂了后又站在露台外抽了根烟,抬着头看着半挂在天边的月亮,心里想着风城的月亮也该是这样圆的。季嫋的窗帘没拉得很紧,月光洒在了她的一侧,那天晚上,月光接到了来自远方的嘱托,代替了黎东庭的位置,守在季嫋的身边,只为她睡得香甜。黎东庭的烟燃到一半,谢湛就走了出来,调侃了他一句,“电话粥煲完了?”黎东庭哼笑着反问了谢湛一句,“羡慕我?”谢湛嗤了一声,原以为他是要反驳,没想到他真就接着黎东庭的话说了下去,“是有点羡慕。”他摸了摸兜里也想抽根烟,发现自己的火落在里头的桌子上没拿出来,直接上手到黎东庭的西服外套里掏了个火机出来。那火机外头裹了一层墨绿色的花纹,点火的位置是烫金设计,看着倒是精致,“哪买的,还挺...
《一纸契约:深爱他的十年有了回应季嫋谢清之大结局》精彩片段
黎东庭很轻地笑了一下,“晚安。”
他将电话挂了后又站在露台外抽了根烟,抬着头看着半挂在天边的月亮,心里想着风城的月亮也该是这样圆的。
季嫋的窗帘没拉得很紧,月光洒在了她的一侧,那天晚上,月光接到了来自远方的嘱托,代替了黎东庭的位置,守在季嫋的身边,只为她睡得香甜。
黎东庭的烟燃到一半,谢湛就走了出来,调侃了他一句,“电话粥煲完了?”
黎东庭哼笑着反问了谢湛一句,“羡慕我?”
谢湛嗤了一声,原以为他是要反驳,没想到他真就接着黎东庭的话说了下去,“是有点羡慕。”
他摸了摸兜里也想抽根烟,发现自己的火落在里头的桌子上没拿出来,直接上手到黎东庭的西服外套里掏了个火机出来。
那火机外头裹了一层墨绿色的花纹,点火的位置是烫金设计,看着倒是精致,“哪买的,还挺好看,给我了啊。”
黎东庭也忘了是从家里哪个盒子随手掏的了,谢湛要拿去他也没在意,“嗯”了一声。
谢湛点了火之后,反身靠在栏杆处,微微抬头吐出了一口烟,“诶,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以前不是说自己不婚么,怎么到了这几年也有了成家的想法。”
“年轻的时候什么话说不出口,人是会变的。”黎东庭声音有些淡,双手撑着栏杆睨着远处的车水马龙。
最理想的话都是在年纪最轻,对社会认知浅薄的时候说的,被社会普遍现实同质化是很正常的现象,一个人的浪花抵不过一群人的浪潮,就像黎东庭说他不想结婚,但身边许多人都结了婚,不知不觉地他也就产生了结婚的想法。
谢湛倒是对黎东庭的话深有同感,他们的年纪都大了,都到了要担起家里的担子的时候,不再是三十岁以前可以恣意妄为的年轻模样了。
他吐出一口烟,一手把玩着刚从黎东庭身上拿来的打火机,沉吟了几秒才问了一句,“结了的感觉怎么样。”
“不算坏。”
“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好些。”
这是黎东庭这段时间真实的感受,和季嫋结了婚之后,总感觉明天比今天更有盼头,枯燥的生活里多了许多色彩的点缀。
有家的意义具象化,就是在孤叶漂泊的人生里找到能让自己安稳停靠的港湾。
季嫋的热搜不过出现了几个小时就被人撤了下去,网上再找不到那个视频的一点消息。
但大家也无暇去顾及这件事,因为有了更劲爆的事吸引了他们的眼球。
“知名女星白双雪竟曾在国外聚众吸D”
“清纯小花白双雪以前竟也这么放荡”
网上铺天盖地的全是白双雪的丑闻,她在国外干的所有事都被抖露了出来,脚踏n条船,艳照,吸D,打架斗殴,那小太妹的行为跟如今的清纯人设简直大相径庭。
那一刻,白双雪的明星生涯也就被宣判结束,她终是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也让他们白家不得不为自己教出来的女儿的无脑的行为买单。
几大合作商纷纷取消了和白氏集团的合作,就连前段时间她家老子好不容易出国谈下的大单子也被搅黄了,第二天开盘,白氏集团的股票一路暴跌,整个白家被搅得是一团浑水。
季嫋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下午看到白双雪的新闻也是一眼就略过了。
这些话季嫋都不是看着姜梨的脸说的,两人皆是看着窗外那纷纷扰扰,灯红酒绿的街。
姜梨那会儿心一下就被触到了。
“现在的社会是个很复杂的社会,而社会里的人性也在越变越复杂,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说的只不过是现实中百分之六十的情况,甚至到了今天,我可能只能说这是百分之五十的情况。”
““善”不是只结善果,它结出的恶果,可能会比“恶”种出的还要大。”
“若你的善结了恶果,那恶果便会狠狠黏在你身上,你摘也摘不下,甩也甩不掉,想要彻底让这恶果彻底消失,那就要用从自己身上扒下一层皮的代价。”
“所以姜梨,这件事你退缩了并没有错,你还没有穿上那身白大褂,那责任也落不到你头上,你没必要为别人的生命去赌上自己灿烂的一生。”
最后这话,是季嫋看着姜梨的眼说的,有时候人要少一些莽撞的无私,多一些思量后的自私。
人学会自私一点没什么不好的,但这个量自己一定要学会把控,不能过度,太过自私就会让整个社会失去了人性的温度。
姜梨看着面前的季嫋,当时那双埋着雾气满是清寂和冷静的眼睛,这会儿满是温柔的湿意,瞳孔闪闪的好像在闪着光。
季嫋就像是温暖的春,抚平每一个人心里凛冽的冬天。
姜梨又问了一句,“季姐姐,那要是您这次的善结了恶果,您下次遇到这样的选择,是会选择救还是不救。”
季嫋将双手交叠搭在了桌子上,回答的很坚定,“我依旧会选择救,那样的情况下我不救,病人只有一条路可走,我试了,才能为他踏出第二条路。”
季嫋的这个选择是在她有这个能力和经验下选择的,她和姜梨所处的境遇不能比,也没法比。
只有让自己变得厉害了,才能拥有救别人的权利,当你自己都还是个弱者,就没必要去逞英雄,去成就自己幻想的英雄主义。
姜梨在和季嫋的这次聊天中收获了很多,那会儿她站起来的时候,感觉身上都轻了许多。
回酒店的路大概只有两公里,徐砚清提议走回去,消消食,走到一半的时候两个小年轻在网上看到说哪个地儿有花灯会,就结伴一块儿过去了。
季嫋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徐砚清也过了那个年纪,对那样灯结彩挂的景象也不是很感兴趣,最后那一公里的路,是徐砚清和季嫋两人结伴回的。
风城到了夜里是极凉爽的,那样的环境季嫋待得舒服,南方的风也不像北方那样的干燥,带着些水汽,季嫋只感觉有些润润的,像是将保湿水拍进了她脸上的清爽感。
两人走到酒店楼下,黎东庭就来了电话,季嫋直接接了起来。
他听见了季嫋那头还有些嘈杂的声音,问了一句,“还没到?”
“到酒店楼下了。”
黎东庭又问,“怎么这样慢。”
“没打车,走路回来的。”
黎东庭的下一个问题就那样抛了过来,“现在,和谁?”
季嫋那会儿有种感觉,黎东庭似乎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故意问出了让她答。
她看了眼身侧的徐砚清,如实地跟他说了,“和刚刚认识的一位,算起来也是我学长了。”
“两个人?”
“本来是……四个人的,这会儿是两个人。”季嫋总感觉黎东庭这样有些像查岗,刚刚还没发现什么不对,这会儿他这样问了,她还真感觉有些不对劲。
那天晚上季嫋回到宅子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所有有关黎东庭的东西都藏起来,锁起来。
她打开了那张黄花梨做的书桌抽屉。
这书桌是季老爷子特地去海南给她订的,是她十六岁的生辰礼物,一直摆在这窗前。
抽屉里有着的东西看似都是些破烂的小物件,但大多都跟黎东庭有关。
针灸用过的银针,给他敷药用的帕子……
还有那本装着十年里季嫋所爱着的黎东庭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有着关于黎东庭所有的喜好和细节。
她在笔记里写下了,心里也记着了。
她知道黎东庭最喜欢的是春天,所以她也最喜欢春天。
她知道黎东庭最喜欢的颜色是绿色,所以她也最喜欢绿色。
她知道黎东庭最喜欢的是梨花,她就在院子里头特地栽了几棵梨树。
她知道黎东庭爱吃鱼却不喜欢挑鱼刺,所以她学会了挑鱼刺。
她还知道黎东庭思考时左手中指会不由自主上下翘动,知道黎东庭喜欢喝加了很多冰块的可乐,知道黎东庭最喜欢雨天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这十年来,季嫋对于黎东庭的喜好比医书里内容还要更熟稔。
季嫋将抽屉里的所有东西都装在了一个箱子里,也把自己十年里关于黎东庭的所有念想都装进这个箱子里。
她跪在地上将所有的东西塞到了床底,那一会儿季嫋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抽离了,泪这会儿才掉了出来。
很疼,真正决定要割舍的那一刻真的很疼,疼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季嫋是最后将笔记本塞进那个箱子里的,她往前翻着发现笔记本里藏着的泪水印记很多。
季嫋虽然表面看着对什么东西都淡淡的,但内心里是个很感性的人。
每年年三十的时候,她都会在日记里写着:明年,我要继续喜欢黎东庭。
今年年三十她在笔记本里落笔:明年,我不要再喜欢黎东庭了。
季嫋只觉得自己好累,等了十年了,最终还是这个结果,好累……
但暗恋本就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怪不得任何人的。
季嫋自嘲地想着,她本就是他见过的女人里再普通不过的那一个。
古板无趣,胆小怯懦。
黎东庭对她无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怪不得他的。
季嫋忘了自己哭到了几点,只记得外头的雪慢慢停了下来,她也才停了下来。
她走出去的时候,就听见厨房里有响动。
季嫋被惊着了,小心翼翼地探了过去,就发现季老爷子有些笨拙地在煮着面条。
“外公,饿了怎么不叫筠姨来煮。”
季嫋走过去帮忙,却避着季老爷子看见她的眼睛,她这会儿眼睛还有些红肿,她不想让外公知道自己刚刚哭过。
“哎很久没下过厨了,想着你嘴挑晚上在外头该是吃不饱。”
“筠姨晚上煮了你最喜欢的面条,我知道你最喜欢吃这样糊糊软软的面,就想着自己来给你热点吃的。”
季嫋刚哭完,正是脆弱的时候,不知是季老爷子那一句话触动了她,又或者是每一句,她这会儿刚收回去的泪又有些要溢出来了。
家人的温暖会很快地撕毁状似坚强的伪装。
季老爷子对季嫋是很好的,将自己毕生的经验全都传授给自己的孙女,对待专业上的事十分严厉,但也没缺少给季嫋的关爱,他这外孙女十几岁的时候没了父亲,季芸在外头也很忙,双亲少给她的关爱,季老爷子都有在细细地补着给她。
季嫋抿着唇,吸了吸鼻子,将泪憋回去,不着痕迹地将眼尾的水渍抹去,从锅里装了两碗面端到了桌子上。
本来前头都好好的,她装得很成功,吃着吃着面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掉。
季老爷子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那样爱干净的老人,对于季嫋沾在自己身上的泪水和鼻涕沾在自己身上也是毫不嫌弃,苍老宽厚的大掌有节奏地在她身后拍着。
他们家阿嫋是个坚强的孩子,但再坚强的孩子背后也得有依靠。
他就得做她无助时的那个依靠。
那个夜晚,季嫋放肆哭了一回,季老爷子没问任何问题,由着她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到了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今儿哭过了就忘了吧,明儿日子还要继续,我们阿嫋该向前走的。”
季嫋点了点头。
是啊,为他哭完这一场就忘了吧,她还有那样多的事要做,治病救人那样长的路她也没走完,爱情不过就占了她十年,她人生剩余的几个十年该去想想别的事了。
没必要因为自己心底幻想的爱情固步自封。
她这样想和就真这样做了,以往过年,正月初二的时候季老爷子都会带着她去黎家坐坐送些礼过去,今年她没去,留在仁医堂里坐诊。
过年这段时间患风寒的人并不少,来仁医堂的人也并不在少数。
季老爷子也没强求,见她坚持也就让她留在仁医堂里。
季嫋此时并不敢见那人,十年的记忆说忘掉哪有那么容易,她就只能选择不见到他,让他慢慢从自己的记忆里淡去。
毕竟京都那么大, 从前不是她去刻意努力,两人都是见不到的。
但有时候老天就是喜欢开这样的玩笑,你越想见的人就越是难见,越不想见的人就越常出现在你的眼前。
那天是正月初五,黎老爷子带着黎东庭来季家做客,黎老爷这个棋迷,来找季老爷子下棋,黎东庭当了司机陪着。
那会儿季嫋还在前堂坐诊,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季老爷子亲自给他们泡的茶,两个老头子聊着聊着就聊到各自孙子孙女的婚姻大事上去了。
“哎哟,我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抱到曾孙,我那大孙女生的那个小的这会儿都快上小学了,我这两个孙子的媳妇儿都还没着落。”黎老爷子摆了摆头,叹了口气,抿了口茶,眼睛虽没落在黎东庭的身上,那话里的矛头先却是甩了过来。
黎东庭表情淡淡,似乎黎老爷子说的跟塔毫无关系一般,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
季老爷子也叹了声,“你还算好,享受到了四世同堂的乐趣,我那外孙女前些年怎么也不肯去见见我给她挑的那些,今年好不容易松了口。”
黎东庭听到这儿,表情总算是有些松动,抬着眼朝着季老爷子看去。
季老爷子又继续说着,“老黎,你那儿看看有没有和阿嫋年纪相仿的,不用什么太过优秀的,有上进心的就行。”
“喏,这儿不就坐着一个,老季干脆我俩做亲家得了,嫋嫋这孩子我也是满意得不行。”黎老爷子向黎东庭的方向扬了扬头,玩笑似的出声。
季老爷子也没太当回事,接着黎老爷子的话头,“我是没意见的,两个孩子要是看对眼了,我第一个举手同意。”
季老爷子其实是听了黎东庭在圈子里的名声的,你要他打心底里说,他是不愿意季嫋嫁给他的,东庭这孩子哪都优秀,就是话少,在外边……那些关系也有些乱,季嫋要是真嫁过去,他真怕自己外孙女受气的。
他不求季嫋大富大贵,季家的资产也够给她撑腰了,他就求季嫋后半辈子能够安安稳稳,幸福顺遂地过完。
黎东庭也不知将没将他们的话听进去,站起身来说是很久没来了,要到处转转。
季老爷子就喊了筠姨带着他。
黎老爷子无奈得摇了摇头,“一聊这些他准要跑的,之前总嚷嚷着不成家,那会儿当个玩笑话听了,没想到这孩子真就这样干了。”
“东庭那孩子有分寸的,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给你带个孙媳妇回去了。”季老爷子还安慰了黎老爷子一句。
姜梨实在没憋住,瞥了一眼沈闻陡然红得跟猪肝一样颜色的脸,更是好笑,埋着头笑得身子都在抖。
季嫋也弯了眼,只觉得他们师徒这样的相处很鲜活,很有意思。
沈闻看着大家都在笑,赌气似的将肉全塞进了嘴里,又有些难咽下去,喝了一大口水才给它顺下去,拍了拍胸口道,“这有什么的,我这是纯情,这多好,你们懂不懂纯情男大的魅力。”
徐砚清说,“不懂。”
姜梨和跟着徐砚清一起摇了摇头道,“不懂。”
沈闻又将目光转到了季嫋身上,“我也……不太懂。”
季嫋是确实不太懂,她也没接触过什么纯情男大,多情男人她倒是接触过。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姜梨到后头也放开了性子,不再那样拘着了,跟沈闻两个人说这自己去医院实习的一些趣事,徐砚清偶尔会出声调侃他们两句,别看他一本正经的,说几句那梗也是真的多。
季嫋有时都会被逗得笑出声来。
结束的时候,徐砚清说要去厕所洗个手,沈闻说什么也要跟他结伴着一起去,徐砚清又怼了他一句,“我感觉你这年龄可能是你爸妈虚报的,尽干些倒退几年的年纪才会干的事,去厕所还非得憋着跟我结伴一块儿才肯去,难怪你师兄那么烦你。”
“哎呀,师傅,别说了,给留点面子。”沈闻推着他就是向前走。
桌子上就剩下姜梨和季嫋两个人。
姜梨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她其实知道季嫋那会儿看到了她要站起身去救那孩子,最后却又坐下了没去,沈闻拉着她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她心里没把握真能救下那孩子。
那新闻里在飞机和火车上急救,救不活病人最后行善还食了恶果的例子不算少。
她心里很怕,最后心里的畏惧战胜了心里的善良。
所以姜梨在看见季嫋义无反顾的前进,最后救下那孩子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些自惭形秽,再次见面的时候她甚至不敢去看季嫋,生怕季嫋记起了自己的怯弱和畏随而看不起她。
但季嫋好像一直都对她很友善,那双潋滟的眸子里全是温暖的笑意,姜梨也就慢慢放下包袱。
犹豫再三后,姜梨还是开了口,“季姐姐,那会儿你是不是看到了。”
是不是看到了她的犹豫再三,最后选择了放弃。
“嗯,其实我觉得你能选择的站起来,这就很厉害了,你坐下了,也是应该的。”季嫋没有否认,安慰道。
她知道这姑娘应该可能因为自己没有勇敢站出来而心里难受,这时候如果处理不好情绪,对姜梨以后的职业生涯将是致命的威胁。
“做医生的心里肯定都有一团火,这团火支撑着我们走上了读医的这条路,支撑着我们成为了一名医生。”
“但这团火会一直燃吗?其实不一定,有的人路走到一半就灭了,不是自己吹灭的,是被现实吹灭的。”
“你在选择救人前一定要问问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把握是多少,真的掌握了该具备的技巧吗,而你作为一个刚上路的新手,碰到这样的场景,如果上前,那就是赌上了自己以后全部的职业生涯。”
“成功的话,你的人生就多了一份属于自己的荣誉,一旦失败,你的职业生涯就会受到致命的冲击。”
他不知是出于什么立场,开始质疑季嫋,“你看着这么年轻,有急救方面的知识吗,我可是从没听过中医可以用来急救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要下针,你对于穴位把握得能准?如果扎错了穴位,那孩子情况就更危险了,说不定还会加速他的死亡。”
“谁都没见过,也对中医下针施救这件事没把握,你确定要把你孩子的性命交到这女的手上?”
最后一句话是那男人对孩子的母亲说的。
他这话说出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沉默了,其实他们对于季嫋急救这件事也是存疑的,现代西医太过于兴盛了,中医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甚至消失在了有些人的生活里,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看过一次中医。
对于急救,他们听惯了西医的心肺复苏,却忘了千百年来在中国这样的突发情况,都是靠他们这些中医下针施救的。
无数道质疑的目光如海潮拍在了季嫋的身上,她的背依旧挺得直,这并不是因为她有百分百有把握救活那个孩子的底气,而是她接触中医学十几载,她有着对中国传统医术的坚信。
此刻她看着身后空无一人,实则身后站着无数的先辈良医。
中医几千年的沉淀积累支撑着她挺直脊背。
季嫋凝视着那男人的双眼,眼里满是不屑和嘲讽,眉目间带着清冷的寒意,她的嗓音很清,干净之余透着些冷意,“如果你觉得这些无谓的言语能比我出手更加有效地救人,那你就继续站在这儿质疑。”
“但我提醒你,那孩子就剩一口气了,你拖住我一秒他的危险也就多一分,等到最佳救援时机一过,神仙来了,那孩子也是回天乏术。”
“而你,就成为了杀死那孩子的罪魁祸首。”
她掷地有声的言语击退了现场所有阻碍,明面上的也好,隐形的也罢。
那男人被孩子的母亲重重推开,“让她救!没时间了!我的孩子没时间了!”
那男人被推到了一侧,他也不在意,他的目的本来就是拖延时间,他知道那孩子母亲一定会让季嫋继续施救,而他只不过就是要让季嫋救活那孩子的人几率降到最低。
这样到最后,她一旦救不活那孩子,自己也就能抓着这件事和尤老板交代了,
他站直了身,走到了一行人后头暗暗观察着,突然就感觉到膝盖一疼,没等他转回头看是谁踢他,接着尾椎骨也是一麻,他骤然跪在了地上,疼得说不出话来。
但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也都不在那黑衣男人的身上,谁都没在意到他的动静。
季嫋被那男人耽误了一会儿,手上的动作加快,从包里拿出那灰色的针包摊在那孩子的人一侧。
她的手搭上了男孩的左手,脉搏极其微弱,呼吸都只剩下一息,季嫋用手扒开他的眼皮、去看他的瞳孔,这会儿已经开始发散放大。
季嫋注意到男孩鼻梁间有横纹,判断出了他应该是有先天性的心脏疾病,他的嘴唇已经慢慢变成了紫色。
她明白留给这个孩子的时间不多了。
季嫋将那孩子的左手五指握紧,五个指头进行扎针放血,再拿起右手也是一样的操作。
随后再拿起一根1.5寸的银针,摸着那孩子腕横纹上两寸内关穴下针,直刺进针一寸,两侧的手腕上都取穴进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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