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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小丫鬟小说结局

七月锦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梨月起身叫了玉墨姐姐,忙着回答:“桂圆汤再有小半个时辰就好。”玉墨不过十八岁,珠圆玉润温柔可亲。待看清梨月的脸,她的笑意逐渐凝重:“是香草打的吧?”梨月笑笑没说话,玉墨也没追问。她只劝了一句:“别害怕,她们嚣张不久。”梨月给她斟了杯龙井:“姐姐放心,我不招惹她。”凤澜院旁的澹宁书斋,只有玉墨一个丫鬟看守。有些家务做不来,她也会叫梨月帮忙。每次都给赏钱不说,还会请她吃东西,因此梨月对她很亲近。下午给世子送茶,也是玉墨叫她去的。得了整整一两赏钱,梨月也想谢谢她。“姐姐尝尝点心,都是现成的!”配龙井最好是绿茶酥,梨月拿粉彩碟盛了两块。玉墨尝着好,赞叹道:“你这孩子样貌手艺都是头等的,只落个厨房粗使,真是可惜。要是澹宁书斋有你,我也省了许多...

主角:梨月玉墨   更新:2025-03-06 14: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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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梨月玉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国公府小丫鬟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七月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梨月起身叫了玉墨姐姐,忙着回答:“桂圆汤再有小半个时辰就好。”玉墨不过十八岁,珠圆玉润温柔可亲。待看清梨月的脸,她的笑意逐渐凝重:“是香草打的吧?”梨月笑笑没说话,玉墨也没追问。她只劝了一句:“别害怕,她们嚣张不久。”梨月给她斟了杯龙井:“姐姐放心,我不招惹她。”凤澜院旁的澹宁书斋,只有玉墨一个丫鬟看守。有些家务做不来,她也会叫梨月帮忙。每次都给赏钱不说,还会请她吃东西,因此梨月对她很亲近。下午给世子送茶,也是玉墨叫她去的。得了整整一两赏钱,梨月也想谢谢她。“姐姐尝尝点心,都是现成的!”配龙井最好是绿茶酥,梨月拿粉彩碟盛了两块。玉墨尝着好,赞叹道:“你这孩子样貌手艺都是头等的,只落个厨房粗使,真是可惜。要是澹宁书斋有你,我也省了许多...

《国公府小丫鬟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梨月起身叫了玉墨姐姐,忙着回答:“桂圆汤再有小半个时辰就好。”
玉墨不过十八岁,珠圆玉润温柔可亲。
待看清梨月的脸,她的笑意逐渐凝重:“是香草打的吧?”
梨月笑笑没说话,玉墨也没追问。
她只劝了一句:“别害怕,她们嚣张不久。”
梨月给她斟了杯龙井:“姐姐放心,我不招惹她。”
凤澜院旁的澹宁书斋,只有玉墨一个丫鬟看守。
有些家务做不来,她也会叫梨月帮忙。
每次都给赏钱不说,还会请她吃东西,因此梨月对她很亲近。
下午给世子送茶,也是玉墨叫她去的。
得了整整一两赏钱,梨月也想谢谢她。
“姐姐尝尝点心,都是现成的!”
配龙井最好是绿茶酥,梨月拿粉彩碟盛了两块。
玉墨尝着好,赞叹道:“你这孩子样貌手艺都是头等的,只落个厨房粗使,真是可惜。要是澹宁书斋有你,我也省了许多心。”
梨月见她闲闲坐着,大概是没事,便顺着话聊下去:“三年前澹宁书斋还有几个人,怎么如今就剩姐姐了?”
玉墨喝了口茶,轻声细语说道:“世子爷未成婚时,澹宁书斋是一处独院,使着十二个丫鬟呢。后来大奶奶嫁过来,书斋就归了凤澜院。世子爷出征去,大奶奶说不用那么多人,连我都要打发出去。老太太发话才留下我。因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大奶奶破例提我做一等丫鬟。”
原来玉墨是老太太屋里分来的,与世子爷有青梅竹马的情分。
这样丫鬟都不想留,沈氏的手段真是严厉。
梨月有些灰心失望。
玉墨看出她难过,拉手柔声道:“刚刚你送茶时,我与世子爷说,想调你来书斋当差。可世子爷说凡内宅的事,他不能越过大奶奶。我想这话是正理,就敢没多求,还让你受委屈了。”
“我还要谢姐姐费心呢!”玉墨肯帮她说一句,梨月就很知情。
宁国府规矩是男主外女主内,不通过妻子就要丫鬟,弄不好会惹上好色传言,世子爷不能做这种事。
又聊了些闲话,玉墨要把桂圆汤带走。
世子爷有惊梦的毛病,边疆浴血几年,症候怕更重了,桂圆汤是安神的。
梨月取来青瓷双层汤盏,桂圆汤盛在里层,外层用开水保温,保证两个时辰不会冷。活儿做得干脆利落,没半点拖泥带水。
“想在凤澜院出头太难,换个院子只怕还好些。”玉墨临走前叹气。
这倒提醒了梨月,与其在凤澜院苦熬,不如另换一条路。
目送她走远,她立刻琢磨起来。
宁国府里的丫鬟,最好是在老太太、太太院里服侍。
老太太年岁大事情少,差事最轻。
太太主持全府中馈迎来送往,油水也多。
这两个地方都是削尖脑袋也进不去的。
公子小姐们的院子,都是父母安排,等闲插不下脚。
除去主子们的宅院,便是各执事房了。
宁国府内宅有四大执房,分别是浆洗房、库房、大厨房、针绣房。
库房、浆洗房不用丫鬟,也就不必考虑。
针绣房一等丫鬟最多,都是心灵手巧的姑娘。
可惜梨月不擅女工,她做粗活久了,双手有些粗糙。
唯一差事对口,她也喜欢的,便是大厨房了!
若是当上差,大伙儿都争着去的,梨月怕是进不去。
大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小姑娘等闲不去受罪,岂不是竞争很小?
更巧合的是,梨月的干娘也在大厨房做事,这事估计能成!
总算有了个章程,梨月心情也开朗了,露出几分真心笑容。
本来想着宴席会闹到定更,谁知刚掌灯,香雪就喘吁吁跑回来。
大约时间来不及,骂人都省略了,直接把梨月推了出去。
“还不滚回厨房?等着领赏吗?”
其实梨月巴不得早回去。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见丫鬟婆子们满脸喜色,簇拥着沈氏回来了。
众人抱着绣花喜幔、百子绣被,还有人捧着红烛香炉。
喜气洋洋仿佛要布置新房。
三年前世子爷出征,小夫妻没圆房,今晚估计要补洞房春宵。
梨月正看热闹,背后被人猛地一拍。
原来环环提着食盒,正要给她送饭去。
凤澜院小厨房,有三个粗使丫鬟。
环环比梨月小一岁,长得胖乎乎的。
另外还有个秋盈,也是年纪相仿的。
三个女孩同住一间小屋,靠墙一张通铺,地上有套桌凳,便是全部家当。
她们都吃过了,梨月独自吃饭。
一进屋环环就看见她脸上的五指印:“是香雪打的?太欺负人了!仗着是大奶奶陪嫁,比主子都厉害!”
梨月示意她小声。
谁知炕上打络子的秋盈,高声笑道:“啧啧啧,还打抱不平呢?我鼻子都笑歪了!快把灯拿过来!”
秋盈牙尖嘴利爱刻薄,与环环两种性子。
屋里只有一盏油灯,秋盈探身过来抢,看见梨月脸上的红印嗤嗤的笑。
“谁让她得了巧宗儿呢!香草不打她打谁?”
“自己人被欺负,你只会放凉屁!”环环听不过。
梨月不想再提,继续默默吃饭。
秋盈劈手夺了油灯,坐回去打络子。
环环气得又吐唾沫又下咒,发誓让香草浑身长疖。
过了一小会儿,秋盈又开始阴阳怪气:
“香草的亲姐姐,是大奶奶的一等丫鬟芷兰。小月那干姐姐,是澹宁书斋的一等丫鬟玉墨。两个姐姐不好对打,香草才要打小月呢。”
梨月想装听不见,但秋盈不依不饶:“你不信?一等丫鬟也要争啊!”
一等丫鬟再往上争,便是通房丫鬟。
梨月心中一动,慢慢放下碗筷。
玉墨是老太太赏的,从小服侍世子,摆明要做通房。
芷兰是大奶奶陪嫁里相貌最好的,当通房也名正言顺。
世子爷不在府里,自然是相安无事。
一旦人回来了,她们俩就是死对头。
毕竟通房丫鬟一次只抬一个。
梨月心里一凉,那香草是个蠢的,还算好对付。
可她姐姐芷兰不一样,随便去大奶奶跟前吹吹风,她就吃不消。
看来调换院子的事,必须快点办了。
“凉水擦擦脸吧?”
环环端了盆水,梨月连忙谢她。
“傻啊?用滚热的水擦!明天就能更肿更红!”
秋盈撂下络子去提开水,骂梨月是大傻子。
今晚主子补新婚,明日所有下人,都要去磕头讨赏。
她露着留脸上红印,算是给香草下个绊子。
第二天清早,半边脸肿起老高。
进厨房预备早膳,婶子大娘们都在笑话。
梨月不吭声,在面案旁裹着小馄饨。
正忙的不可开交,掌事赵嬷嬷突然来了
她面沉似水,眉头都拧成了节。
“谁是梨月?”
梨月诧异又犹豫,举起沾满面粉的小手。
“带走!”

梨月假装昏倒醒来,忙缩在了玉墨怀里,做出害怕的样子。
世子见她没事儿,吩咐玉墨道:“你照应她几天,伤势别反复了。”
玉墨点头答应,扶起梨月往外走。
世子讲话温柔而冷淡,梨月知道他不会再追究。
想到这顿打又要白挨,心里满不是滋味儿,她恨不得抡起家伙,把香草也揍一顿。
心里不是滋味的不止梨月一个。
沈氏见夫君对小丫鬟这般好,仿佛吃了黄连,苦水霎时从眼里涌出。
赵嬷嬷见她又哭,只是恨铁不成钢。
可任由她挤眼努嘴使眼色,沈氏再不往前半步,还别过脸看不看世子。
赵嬷嬷心内焦急,也顾不上别的了,自上前对世子赔笑:“既然小月丫头没大碍,就请姑爷进房与小姐吃合卺酒。”
世子坐在软榻上不动,侧目看着香草与芷兰不语。
赵嬷嬷见他如此,就知道今晚这事儿他没完。
她本就气芷兰狐媚,又知香草蠢笨,也想趁机打发了,先安抚住姑爷。
“那两个做事不稳重,小姐也常常数落。不若将她们打发去杂院,不叫她们在屋里,免得小姐与姑爷烦心。”
这话一出口,芷兰姐妹俩顿时慌了。
杂院里的差事都是打水刷恭桶,香草是三等丫鬟还罢,那芷兰是有头脸的一等丫鬟,还被沈氏抬了通房,怎肯答应?
芷兰爬几步,抓着沈氏裙角叫起撞天屈来:
“我自小服侍小姐,不曾犯过大错儿,招了谁的忌讳,竟这样的害我?这时打发我去杂院儿,赵嬷嬷存的什么心?求小姐给我做主!”
哀求半日,哭的沈氏心酸,不想放她出去。
赵嬷嬷见沈氏舍不得,暗骂这主儿不分轻重缓急,忙呵斥道:“小姐姑爷合卺大事,罚你两个还不服怎的?还不快出去,拉扯些什么?”
芷兰拖住了沈氏,见赵嬷嬷不饶,便哭骂道:“你老人家好糊涂,胳膊肘往外拐,不替自家人说话!我是小姐贴心人,平白打发我是何道理?难不成赶了我们,好叫人家摆布小姐?”
她这话不但骂赵嬷嬷,还是把宁国府都捎上了。
好似婆家人都要害人,只有她芷兰一个人护着沈氏。
周嬷嬷板着脸哂笑,沈家的丫鬟婆子,凡懂事的都抽了口冷气。
玉墨拉梨月刚走到门口,忙回头来,要看怎么处置她。
别的人还罢了,赵嬷嬷气得三神暴跳,立刻命人扯芷兰姐妹出去。
“且慢。”
却没想到,沈氏将她拦住了。
只见沈氏将脸一冷,两步走到世子面前。
“香草丫头年小不懂事,夫君厌她也罢了。可芷兰是我贴身之人,我看她相貌齐整伶俐懂事,本想留她在房里服侍你。夫君定要苦苦用她们作筏子,妾身不懂夫君的意思!”
她说到这里,已是泪如雨下,又勉强哽咽道:“妾身自嫁来你家,不知有何过错,惹得夫君愠怒。妾身若有错,只请夫君当面指明,不必拿陪嫁丫鬟撒气,暗中给妾身没脸!”
说罢俯身掩口哭泣,如梨花带雨一般。
赵嬷嬷见她这样,早就皱起了眉头。
今天这档子事,明明是她的丫鬟闹事,才惹怒了世子爷。
无论何等人家的妻室,都会先打发了丫鬟,笼络住夫君,往后再提别的。
何况合卺圆房大礼,又不比别的日子。
这主儿平日娇惯罢了,如何同夫君在新房里,端架子争体面来了?
赵嬷嬷无奈至极,还要帮自家小姐遮掩,催两人进房坐帐合卺。
“姑爷是看那两个丫鬟不懂事,只怕小姐委屈着,小姐不要多心!”
话说到此处,沈氏料定他指着丫鬟打自己脸,满心的羞臊恼怒,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她争得就是这口气,自不肯依着赵嬷嬷,顿时冷脸抹泪,喝令芷兰、芷清两个一等丫鬟。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人收拾暖阁,将那些劳什子都摘了去。今后凡不是我屋里丫鬟,都撵到厨房和杂院去。我沈家不是没丫鬟使,屋里院里用不着这些小鬼儿。”
玉墨和梨月听了,连忙迈门槛站在屋外。
梨月觉得这“小鬼儿”必定说的是自己。
世子听了这话,却是不恼不怒,信步走到门口,才回头笑道:“贤妻给我预备的房里人,只怕我无福消受,还是让她伺候你吧。”
说罢这话,他不顾赵嬷嬷阻拦,冷笑拂袖而去。
合卺大礼,夫君扬长而去,满屋人都惊了。
倒是周嬷嬷依着礼数,对沈氏福了福劝道:“老奴多嘴,今日世子爷有错,可大奶奶也太要强了些。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但凡奶奶有句软话,他也不肯这般犟。也罢,明日去太太跟前,让他与大奶奶赔礼。”
合卺宴闹到此时,便是不欢而散。
好处是那一桌子肉食果子点心,周嬷嬷让端菜丫鬟们分了。
梨月鼻子血止住,头上伤也无事,忙谢了玉墨,让她快些回书斋。
玉墨却不急着走,拉着她手说笑。
“我还没谢你,倒让你小鬼头谢我。刚才在新房是你机灵,死活抓着香草,不叫她摔玉盏子。若那时摔了,怕我已被打死了。”
梨月连忙摇头,捂着酸涩的鼻子,瓮声瓮气道:“才不会呢。世子爷信任玉墨姐姐,断不会让姐姐蒙受不白之冤。”
世子对玉墨的情分,梨月是懂得的,所以才会这么说。
她仰着小脸儿鼻子通红,倒把玉墨逗笑了。
看着四周廊下无人,玉墨才轻叹一声:
“小月,咱们是奴婢,主子是贵人。他对咱生出一分情谊,咱就承受不住。可咱就算有十二分情谊,与他来说也是羽毛般轻。”
梨月愣怔片刻,心里早就懂了。
宁国府是勋贵世家府邸,世子爷更是天潢贵胄子弟。
他多看自己一眼,自己能得众人羡慕,也有可能被人嫉妒。
想要往上争,若能借上他的力才最好,但想靠他是不可能的。
梨月想通了此事,心里才畅快了些。
回到小屋,只见桌上好几个盘子,都是抢的合卺宴剩菜。
熏鸡酱鸭胭脂鹅脯,合欢酥团圆饼,两盘干鲜果子。
秋盈把着鸡腿啃,翅膀撕给环环,见梨月塞着鼻子进门,拍着桌子嘲笑:
“你看她,次次挨打都得巧宗儿,都打出体面来了!”
梨月鼻子酸疼,懒得和她吵闹,也不吃果子糕饼,就上炕躺着了。
秋盈怕她真生气,夹了一筷子鹅脯哄她:“我刚打听着新鲜故事儿,你可知世子爷为何这般护着玉墨?”
一听是这事儿,梨月才提起兴致,翻身坐了起来。

清早不到五更,梨月就爬起来,蒸绿豆粉皮儿,预备做山海兜子。
还把环环和秋盈拽起来,命她们俩烧火炖鸡汤,熬馄饨汤底。
正忙活着呢,有个多嘴的切菜媳妇,见梨月剁鳜鱼、剥虾肉、炒春笋丁子,就抱着胳膊说风凉话:
“咱这小厨房里,倒让粗使丫鬟们翻天了!清早也不问一声,就占着灶火炖鸡汤,又蒸点心又煮馄饨,小厨房轮到毛丫头掌灶不成?”
这位是沈家陪房,素来巴结何姥姥,昨晚的菜都是她做的。
昨夜何姥姥酩酊大醉,嚷着要整治不听话的丫鬟,这切菜媳妇见风使舵,就想踩梨月几脚,好去何姥姥跟前卖好儿。
山海兜子与笋蕨馄饨,想做的精致不容易,梨月忙得四脚朝天,腾不出嘴来分辩。秋盈正烧火呢,直接把小扇一摔,指着鼻子还口:
“早膳进给主子们吃,我们不曾做私房菜!鱼虾鲜菜是主子份例,小月回过曹大婶子。一不曾用嫂子家的东西,二不曾烧嫂子的炭火,你急得什么?若有那闲工夫,做完早膳清点清点,看谁的灶有亏空!”
几句话直骂到切菜媳妇的心坎儿里,她立刻不言声了。
昨夜何姥姥她们一顿造,蔬菜果子鱼肉作践不少。
早晨曹大婶看了一眼,便将巴结何姥姥的人臭骂了一顿,责令她们将亏空补出来,否则月底算账时没完。
昨晚席面是媳妇做的,鱼肉菜蔬也都记她的帐。何姥姥那一两银子不够,大伙儿起哄说摊钱,可到最后也没人掏钱。
这媳妇出钱又出力成了个冤大头,想起这事她就蔫了,没气力阴阳怪气。
梨月抿着嘴偷笑,将笋蕨馄饨与山海兜做好,装在食盒儿里,给澹宁书斋送去。
小厨房这边,曹婶子也没好气儿,让众人做好沈氏早膳送上去。
沈氏吃过早膳,就去了宁国公夫人的锦鑫堂请安。
宁国公夫人上午两个时辰处置家务,管家娘子们都去锦鑫堂领对牌,若各院儿有人事调派,也赶这个时辰去说。
沈氏去请安,要对太太提两件事:第一是打发玉墨出府,第二是提拔何姥姥做澹宁书斋掌事。
锦鑫堂是宁国府正院,乃是故去的宁国公与夫人燕居之地。
房舍屋宇宽阔俨然,雕廊画栋富贵风流。
宁国公夫人中年孀居,穿月白缎衣衫,发髻围珍珠箍,极为素净慈和。
沈氏给婆母太太行了礼,宁夫人忙让她起身坐在身边。
宁夫人怜惜沈氏夫妻分离,只拿她当女儿疼惜。
婆媳俩说了两句闲话,沈氏婉转提了要打发玉墨的事儿。
宁夫人忙止住她,握着手柔声道:
“咱府里的规矩,丫鬟二十岁出去,玉墨年纪还不到。让她出去没个说法,岂不让人疑惑?再说玉墨是老太太的人,给元竣使唤罢了。想打发她出府,还要回老太太,扰了她老人家静养,岂不是麻烦?”
元竣是世子爷的名字。
沈氏嫁到宁国府里几年,婆母太太头一次驳回她。
太太这儿就通不过,执意回禀老太太也是无用。
沈氏心里堵了个疙瘩,脸上止不住的愁烦。
宁夫人看她这样子,便让管事娘子们散了。
屋里只剩几个心腹,这才笑劝道:“你别委屈,母亲正要为你做主。”
沈氏听婆母这么说,就想起身站着听训。
宁夫人拉她在身畔,拍着手背哄劝:
“今早元竣来请安,说昨晚与同僚吃酒,一夜没回来。我已经骂了他,罚他今天不许出门。他回府,我与老太太只顾高兴,忘了他那混账的脾性。竟听说你还不曾圆房?”
这句问的极低,沈氏羞得不得了,眼圈儿通红。
宁夫人见她委屈,忙又哄了一回,又道:“今晚必让那混账东西过去,好生与你赔话。”
婆母这般劝哄,沈氏也不能再闹,只好擦了泪不语。
沈氏还想提何姥姥的事,却见宁夫人唤丫鬟,端来一碟绿豆粉皮兜子。
“你来的是巧,元竣与我送了一碟碟山海兜子,另送了一碗笋蕨馄饨给老太太。春笋、蕨菜、鲜鳜鱼都是时令东西,春日野味儿滋味不错。”
世子手下没有厨灶厨娘。他孝顺的点心,必定是凤澜院小厨房做的。
他这般疏远自己,还让自己陪房做点心装孝顺。
沈氏没心情尝,脸色也沉了下来,还好宁夫人不介意。
“这野味只有元竣的乳母周嬷嬷会做。我见元竣喜欢吃,让周嬷嬷教了大厨房。今天看你凤澜院小厨房也会,母亲就知你有心。”
鲜野菜不合身份,沈氏自己不碰,凤澜院厨房并不会做。
沈氏正要反驳,宁夫人话语已带了几分郑重:
“母亲心疼你,更要你们小夫妻亲热和睦。我与老太太商议,澹宁书斋只有玉墨,一来不够服侍,二来还让你操心,应该派个有头脸的嬷嬷去管事。”
这倒是正合心意,沈氏笑了笑,就想唤外面何姥姥进来。
谁知宁夫人眼眸微垂,携手继续说道:“我与老太太一直想不到人手,可巧元竣送了山海兜子与馄饨来,倒让我们想起周嬷嬷。她是元竣乳母,为人宽厚实在,有她调教着丫鬟们,省去你操心。”
周嬷嬷是世子乳母,在书斋掌事理所应当,又是老太太、太太派来的,做儿媳的只能听从。沈氏惊讶却毫无反驳的余地。
宁夫人安排完人事,见沈氏迟愣不语,慈祥的将她揽在身侧。
“你什么事都不要忧心,只一心一意照顾元竣,早早生下子嗣就好。”
说罢这话,宁夫人朝丫鬟使个眼色。
锦鑫堂一等丫鬟红绒,忙捧了个镶金嵌宝的螺钿盒儿过来。
一柄无瑕白玉如意,雕刻着憨态可掬的和合二仙。
正是洞房中供奉,婚床上安枕求子所用。
沈氏一见,霎时面如桃花,连耳根都红的滴血。
“母亲的教导,莞儿知晓了,往后必定以夫君为重。”
接了那玉如意,沈氏羞愧无地,双颊火炭似得烫。
她做了三年宁家儿媳,直到今日不曾圆房完婚,若张扬出去,外人不会说男儿郎有何错处,一应不是都会落在女子身上。
这样话却是向着儿媳说的,沈氏无言以对。
宁夫人见沈氏小女儿娇羞模样,量自己儿子不是圣人,心才放在肚子里,搂着儿媳逗笑儿:
“好孩子,母亲知你懂事。今晚我派周嬷嬷过去,盯着那混账进房。你休脸嫩害怕,他若敢高声说你,你只照他脸上打。打的他缺胳膊少腿,明儿母亲也为你做主!”
房里的丫鬟婆子一顿哄笑,只有何姥姥咬牙切齿,气得眼前直冒金星儿。

沈氏目下无尘,从不把粗使小丫鬟放在眼里。
可听芷兰提起梨月,心里不由动了动。
那小丫头皮肤白嫩五官精巧,粗布衣裳掩饰不住俏丽。
十二岁就是美人胚子,若在书斋养上几年,难免世子爷不动心将她收了。
沈氏这一沉吟,芷兰早睃在眼里,忙趁势道:
“秋盈牙尖嘴利会躲懒,环环惯是偷嘴手贱。最是那个小月,妖妖艳艳最不成体统!小姐别看她们年纪小,只怕在澹宁书斋跟玉墨学不出好。往后若俏一帮儿哄姑爷,还不把姑爷勾引坏了!”
话虽然有些道理,可说得着实不堪。
沈氏眉心微蹙,斜斜睨了她一眼。
芷兰连忙住了口,低头不敢言语。
何姥姥见是个话缝儿,又忙凑过来劝:
“澹宁书斋是姑爷读书的地方,得安排咱自己人管。掌事儿和丫鬟要挑些信得过的人。澹宁书斋本就让玉墨妖精把持着,再弄几个小妖精过去,一年两年不生事儿,难保三年五年不生事儿。”
何姥姥觑着沈氏脸色,又倚老卖老讪脸道:“小姐,依着老奴的话,不若让芷兰去书斋把玉墨替过来,让香草过去看守茶炉。她在正院也是守茶房,差事不用学。若是她们姐儿俩不够用,再派香卉香蕊一同去。都是咱沈家来的,世子爷有她们服侍,小姐也放心。”
芷兰忙道:“我姥娘说得极是。姑爷一连两晚都歇在书斋,不知玉墨妖精如何狐媚姑爷呢。我过去换了玉墨,将她放在小姐跟前,也省心些。”
沈氏对镜端详妆容,任由她们你一句我一句挑拨,淡淡的一声不吭,
过了片刻工夫儿,一等丫鬟芷清捧热花水进门。
沈氏才轻轻摆手,让何姥姥与芷兰出去,看着人布置赏花的事儿。
花水敷手是沈氏从小的习惯,用香花煮热水,软巾浸透绞干。
一日两次热敷,为的是手上皮肤细嫩不生细纹。
白腻玉手放在香帕上,沈氏见房里无人,这才冷冷笑道:“你姑爷一回府,咱凤澜院是九尾狐狸精出世,天下大乱了。”
凤澜院沈氏身边,有好几个一等丫鬟,为首的是这个芷清。
她是个高高个子清水脸,相貌中等不甚打扮,不似芷兰花红柳绿。
芷清是个有心有脑子的,对沈氏忠心赤胆,沈氏有事情只肯与她商议。
“依着奴婢看,小厨房曹婶子派的人很好。奴婢冷眼看着,小月她们年小老实,不是能生事做耗的。连玉墨这个人,也不是狐媚性子。往澹宁书斋拨人手,原本是个小事儿,若小姐执意派陪嫁丫鬟去,太太虽不说什么,姑爷岂不怪小姐太上心,仿佛要管着他似得?”
芷清用滚热巾帕,将沈氏一双嫩手细细裹了,往窗外望了一眼。
“前儿芷兰派香卉、香蕊去澹宁书斋盯梢,惹得姑爷整日价不高兴,直到今天气都没消。小姐虽是关心的意思,可姑爷究竟是小爷们,自在惯了不肯受拘束,难保不误会。小姐,万事要以姑爷为先。”
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沈氏终究不放心。
陪嫁丫鬟是沈家的,身契都在手里,再折腾也闹不出自己手心。
小厨房那些粗使丫鬟,都是宁国府家生子,到底不是一条心。
想到这里,沈氏斜倚在软榻上,幽幽叹了口气。
“都说宁国府显赫,世子爷少年得志,可谁知我守三年活寡的苦楚?好容易盼着夫君回府,不但没来圆房,倒给我看了两日脸色。实指望陪嫁的人能帮衬,可又偏偏出了不要脸的东西。我也真是命苦!”
芷清知道她说的是芷兰香草姐妹,忙温言劝了几句。
沈氏蹙眉幽怨半日,又摇头道:“这澹宁书斋的事儿,我也想清楚了。芷兰香草,自是不许她们过去。小月相貌极好,只怕不肯安分,也不能放到书斋。玉墨那丫鬟,虽说从小跟着世子,可年纪大了有些难缠,不若回了太太打发出去。我的意思,派几个粗苯的过去,好让世子爷少走外心。”
芷清见主子执意如此,听不进劝告,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得算了。
沈氏在妆房梳妆完毕,打发芷清请世子赏梅花。
正院里早在两株白梅树边,摆座椅搭风棚焚香,预备着主子夫妇赏花。
一切布置的停当,世子爷便跟着芷清来了。
今日早些时候,太太就悄悄提醒了儿子,要他不许使性子,早早圆房。
世子也想自己离家三年,让沈氏独守空房,因此不忍驳了她的颜面。
沈氏忙带丫鬟到院门迎接,陪着夫君坐在梅花树下,亲自捧茶服侍。
这白梅开的有些晚,却是清澈淡雅,远看如春雪。
在白梅树下默默相赏,倒也惬意悠然。
沈氏见夫君高兴,就让丫鬟叫几样点心来。
厨房曹婶子带着梨月她们,早就提着食盒等在院外。
见芷清朝这边招手儿,曹婶子便推了下梨月。
梨月提着食盒儿,连忙上前送点心。
她还没走到院中,只见斜刺里冲出个小丫鬟,提着食盒子猛跑过去。
若不是梨月刹住脚步,险些让她撞翻了。
“奴婢香草,得知小姐与姑爷赏梅花,早在茶房把点心预备下了。还请姑爷仔细尝尝,可吃得出这是什么不?”
香草特意穿了大红绸袄,浓浓一脸粉、两片哄胭脂,还学着大丫鬟的样儿,描着长长鬓角儿,姹紫嫣红插了一头花。
见她这个德行,梨月就知道要出幺蛾子,自己提着食盒儿退在旁边,并不打算出头争风。
香草娇模娇样开了盒盖,端出两个甜白釉盏子,另一个细瓷荷叶碟儿。
盏儿里仿佛是粥汤儿,碟儿里是蜜渍梅子。
一见香草这模样,沈氏就有几分气。
又是这没规矩的小丫鬟,世子不禁皱了眉头。
宁国府里规矩森严,世子从小没见过这样的丫鬟。
想起前日被她泼过桂圆汤,更增几分恼怒。
芷清看两位主子脸色,连忙走过来接盏,挥手道:“我们伺候就成,不叫你不必过来。”
香草年纪小,只顾着掐尖儿强出头,哪里肯放手?
她仗着年小,故作俏皮,满脸堆笑道:“好姐姐,这是配着白梅花的清雅点心。只怕姐姐不会伺候,您就让我来吧。”
芷兰有心让她露脸显才艺,连忙拉住芷清。
“小姐姑爷赏梅花,我特意让香草做了点心,为的就是赏心乐事。芷清姐,咱们休打扰了小姐姑爷兴致。”
她俩拉扯的空子,香草端着白瓷盏杵到跟前,抿嘴笑道:“好姑爷,您闻闻这清气,尝尝这味道,可知道是什么不?”
给世子递过了,这才又递一盏沈氏笑道:“小姐也试尝尝?”
若不是当着世子,沈氏恨不得把碗摔在她脸上。
倒是世子爷尝了一口,冷冷问沈氏道:“这不就是白粥?这丫头觉得,我连白米都不认的?”

因这事儿大,芷清虽是头面丫鬟,也不好劝说。
赵嬷嬷有心思,指着何姥姥是针线嬷嬷,慌忙拿话遮掩:
“小姐心疼姑爷,怕姑爷身边没针线娘子不成?玉墨姑娘的针线是极好的,何必再派何姥姥。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只怕眼神不济。”
何姥姥刚得了好差事,当然听不得这话,伸着脖子咕哝:
“赵嬷嬷别挑剔我老婆子,我身子骨硬朗,还能服侍小姐姑爷十年!小姐让我去掌事儿,管她玉墨是谁,我照样儿一顿调理!”
沈氏不听劝,何姥姥糊涂不上道儿,赵嬷嬷气得直闭眼。
芷清忙着使眼色,可惜沈氏看不见,只得干着急。
世子听了这话,非但不怒反倒笑了:
“母亲随口提了句话,不想勾起这么多事儿。也罢,书斋有玉墨够用,不必多添人。”
他说这话时,眼眸已纳着寒气儿。
梨月虽站的远,却是看得出来,世子爷这是恼了。
她早早听玉墨提过,世子年轻相貌俊,对丫鬟婆子面上极好。
可他脾气不是好的,一旦恼上来,是六亲不认。
早先澹宁书斋的丫鬟,只要沉稳安静的,就怕惹了这祖宗。
沈氏却不知夫君脾性,自以为拿捏住了,不然他不会陪笑。
她忙捏着帕子,柔声细语反驳:“此事是母亲提的,妾身如何能不安排?夫君放心,丫鬟一定要添补。让何姥姥在我陪来的女孩子里,挑五六个老实孩子,带去书房好生调教。书房原来的丫鬟玉墨,我看她年纪也大了,不必强留着她。明日我回了母亲,早打发她嫁人罢了。”
派陪房去书房掌事儿,虽不合情理倒还合规矩,世子不愿也发不了火。
可沈氏打发玉墨出去这事儿,可是半点不合规矩了。
世子顿时沉了脸,汤盏重重撂在茶几上,砰得一声响。
沈氏被惊得一抖,见夫君脸色不好,站起来不敢言语。
满院儿的丫鬟婆子噤若寒蝉,再没人敢出声儿。
过了许久,沈氏红了眼圈儿,沾着眼角委屈:
“夫君不在府中,玉墨守三年书房,极不容易。有道是女大不中留,夫君身边不缺人伺候,不如早放她出去,也是积德的事。妾身是为夫君着想。”
这话糊弄鬼鬼都不信,梨月站的远远的,都替沈氏尴尬。
世子爷见沈氏执意要打发玉墨,也就不顾脸面,抬腿走了。
他这拿脚一走,将沈氏一个人撂下,半点脸都没留。
沈氏顿时满脸涨红,半晌低头呜咽哭了。
沈氏之父是内阁首辅,在家是嫡长女儿,金尊玉贵娇生惯养。
嫁到宁国府三年,老太太、太太也极为疼惜,从未受过这般委屈。
偏偏何姥姥满心得意,赶上来还在挑唆:
“姑爷再不乐意,您也咬住牙,打发了玉墨狐媚子。姑爷只是年轻不懂事,过得三五天去,他早晚懂得小姐的心,自然来与小姐赔罪了。小姐万金之体,不可这般委屈流泪。”
玉墨一走芷兰的路就宽了,她高兴的不知所以,也忙着来劝:
“小姐这事儿做的对。娘家夫人说过,读书人家的闺秀,最要紧的是风骨。姑爷有不对的地方,小姐该当面死劝他,才能显出嫡妻正室的地位。若小姐一味讨姑爷的好,任由狐媚子做耗,如何得了呢?”
赵嬷嬷和芷清听着歪理,气得头顶冒烟儿,连忙来搀扶沈氏。
沈氏心里委屈,哭了有一炷香时候,才扶着丫鬟回屋去了。
白梅树下桌椅残席,便让小丫鬟们收拾。
梨月拿了食盒碗盏,悻悻的回了小厨房。
刚刚这么一闹,澹宁书斋的差事,自然是没有了。
环环与秋盈坐在门槛上,一个两个霜打茄子似得,也没了高兴劲儿。
“还以为能讨个好差事,结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秋盈嘴里抱怨,手里却不闲着,正在绣鞋脚。
她上午去针绣房,彩雯给了她些做鞋的零碎绸缎。
环环也在一旁纳鞋底,小胖脸愁眉紧锁。
“大奶奶要把玉墨撵出去。满院子的丫鬟,只玉墨姐姐当咱们是自己人。往后连个打赏钱的都没了。”
梨月洗着碗盏食盒,却在低头思索。
玉墨今年十八岁,宁国府规矩丫鬟二十岁出府,她还差着两年。
她不是沈家陪嫁来的,想打发出去得有太太的话。
家有千口主儿是一人,内宅掌中馈的是太太,沈氏未必能做主。
而且玉墨最早是老太太屋里的,太太要做主撵,也要问一声老太太。
沈氏若真能做玉墨的主,也等不到今天了。
而且今天世子爷恼了,必定要与沈氏赌气的,怎么可能放玉墨走?
只要玉墨不走,何姥姥过去书斋,就会有的吵闹。
梨月细想,还是有机会的!
小厨房正预备晚膳,正房传消息,沈氏又不吃饭了。
过了一两刻钟,玉墨没事儿人似得走了来,让传膳媳妇照例做四菜一汤,送去澹宁书斋给世子爷单独吃。
玉墨笑盈盈的,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二两银子三吊钱,招手唤梨月、秋盈、环环三个过去,挨个捏了捏脸。
“今日赏花,世子爷夸梅花汤饼应景儿,让赏你们一人一吊钱买糖。”
梨月她们连忙谢赏接了。
玉墨又拿二两银子赏给曹婶子: “世子爷说厨娘婶子有本事,手艺好不说,还会调理孩子们,赏婶子几两银子打酒。”
曹婶子也忙行礼接了,分出一两来给厨房加菜,大伙都跟着道谢。
看来赏花时的事情,玉墨都知道。
看她这平静安稳的情形,该是笃定世子爷会保她不走。
晚间梨月回小屋,就看见秋盈和环环各摊着一堆钱,数了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收起来。粗使小丫鬟没月例,一年到头见不着一吊钱,也难怪这样。
“要我说,咱凑几个钱买份礼物送何姥姥。澹宁书斋选人的事儿,大奶奶交给她管,让她选咱们呗。”
秋盈的主意多,可环环不肯。
“何姥姥见过多少银子,会稀罕咱们这几个钱?听说她手下的针线丫鬟,每月孝敬她三五钱银子,这还是沈家的陪嫁丫鬟。咱送礼也白搭。”
“那咱们也不能干耗着呀!”
秋盈将绣了一半的鞋,往炕上一丢。
梨月正洗好蕨菜,在小炭炉上焯水,又拿了笋尖擦洗。她刚在桌上铺案板切丁儿,袖子就被秋盈扯住。
“你小心点儿,我手里拿着菜刀!”
梨月朝她呲牙,秋盈急地跺脚。
“和你说正事儿呢!这都掌灯了,又弄这个做什么?”
梨月想做个笋蕨馄饨。
春笋与蕨菜做馅,笋脆蕨滑鲜嫩爽口,下午梅花汤饼剩了的半锅鸡汤。
这馄饨气息独特,最适合春日宵夜。
“玉墨姐姐喜欢吃小馄饨,我做一碗给她。”
秋盈见她还想着玉墨,抱着胳膊直接无语。
就在这时候,只听外头一阵大乱。
小厨房里突然吆五喝六,何姥姥带着人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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