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盒裹着扎眼的玫红色包装纸。
拆开瞬间涌出黑芝麻糊的焦香,玻璃罐上贴着新设计的标签:修补装(内含金箔补丁)。
罐底沉着块完整的天鹅座橡皮,裂缝处嵌着细细的金线。
“姜设计师接不接终身定制case?”
沾着颜料的卫衣袖子突然横在窗框,江临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下巴还粘着铅笔灰,完全不像科技新贵,倒像是美院逃课的学生。
我晃着橡皮冷笑:“江总终于是疯了?”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按在胸口,掌心里心跳震得我有些慌乱。
“十二年前你给的是救急,七年前地铁站是救险,现在...”他沾着芝麻糊的拇指抹过我嘴角,“能不能救个穷?”
我抿嘴一笑:“江总腰缠万贯,怎么还在我这哭穷?”
“在情感上我可是个穷光蛋。”
斜雨扫进窗户打湿了设计稿,我瞥见他电脑包侧袋露出的铁皮盒,里面除了旧橡皮,还多了张泛黄的照片——十二岁的我攥着退烧针,在医院走廊睡得东倒西歪。
“月租八千不包水电。”
我一把甩出记账本,被他用沾金箔的手指按在墙面。
松香气混着黑芝麻糊的焦苦漫过来时,远处传来收废品大爷的吆喝:“破铜烂铁——旧书旧报——修补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