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边境的战乱被平,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普天同庆。
热闹的街巷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孩子们嬉笑奔跑,大人们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欣慰笑容。
可在村子那棵老槐树旁,康合静静地站着,眼神空洞而哀伤。
她望着那两座并排的坟包,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鬓角的白发,她知道,自己永久都等不到那个答应凯旋归来就娶她的少年郎了。
我叫康合,名字中虽有一“合”,但一生都在经历着离别之痛。
我出生在一个屠夫家,日子虽说清苦,可一家人相互依偎,倒也满是温馨。
父亲是个憨厚朴实的男人,他对母亲的宠爱,是我童年里最暖的光。
每次我和母亲拌嘴,父亲总会笑着站在母亲那边,然后刮刮我的鼻子,轻声哄我:“你娘亲说得对,咱们都听她的。”
过年时,父亲会亲自下厨做我和母亲最爱吃的清蒸鱼,鱼端上桌,鲜嫩的鱼肉冒着热气,鲜香的味道弥漫开来,那是家的味道,是幸福的味道。
饭后,父亲还会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串糖葫芦,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咬上一口,甜蜜瞬间在舌尖绽放,甜到了心底。
但这甜蜜里,总有个讨厌鬼来捣乱,他就是我的青梅竹马——沈初回。
我俩虽一起长大,可和话本子里那些亲昵的青梅竹马截然不同,倒更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一切要从五岁那年说起,我好不容易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满心欢喜地去买心心念念的糖葫芦。
当我紧紧握着糖葫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时,沈初回像个小恶魔一样突然出现,一把抢走了我的糖葫芦。
他边跑边回头,脸上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嘲笑道:“哈哈哈,小矮子,就你也想跑得过我?
等你追上来,我都吃完了!”
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背影,我气得咬牙切齿,在后面边哭边追,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从那以后,我们每次见面,就像两只好斗的小公鸡,互不相让。
抢东西、争鸟蛋、比字写得好不好看……那些在旁人看来毫无意义的小事,成了我们之间独特的“战争”。
母亲看着我们打闹,总会一脸慈祥地对父亲说:“瞧瞧,他俩真像一对小冤家。”
父亲也会笑着点头,眼里满是宠溺。
那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