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在校医开的内服外敷药后没几天,我的世界重获光明。
虽然之前也没陷入黑暗。
但是休息中堆积的水彩作业倒是真的把我打入地狱了。
我讨厌一个人去水彩教室。
每周老师都会换新布景,也就是新的水果蔬菜等道具。
也是小老鼠们的新粮食。
我在某一次晚上去赶工打扰到它们用餐时,就下定决心不一个人踏入这是非之地。
然而这次我满心祈祷地打开门时,恐惧感就伴随失望一同到来。
我逼自己沉浸在艺术之中,但感官却无限放大。
风吹得前门晃出“吱吱”两声。
差点没把我送走。
腿上的手机震动。
我以为是程悦茹,来得恰到好处,能给我吐吐口水。
意外的是,红色圈圈的左下角是我置顶的那个头像。
学长:你眼睛好点了吗?
左眼眼皮跳动。
我盯了很久,才缓慢地敲出四个字。
我:已经好了学长:那就好他回得很快。
对话也终止得很快。
我不甘心就这么结束,没头没脑的接着话题。
我:偷懒了几天,正在赶水彩学长:“哈哈加油”我深呼吸干脆放手一搏。
我:加油不了一点(哭)对面如我所料。
学长:怎么了?
我:有老鼠!
我还配了个蒙在被子里发抖的兔子表情包。
聊天框上方变成“对方正在输入”的同时,我的手指感觉有些发麻,心跳大得盖过门晃动的声音。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画面最下面终于挤出一排白底黑字。
“教室在哪?”
19.发完教室门牌后,手机画面就安静得像张图片,只有左上角的数字变动让我心痒。
我索性把屏幕按熄,放回腿上。
但左手仍轻握塑料壳边缘,生怕错过它抖动。
右手拿起画笔,重新浸湿笔端,沾点浅灰,最后按在纸上。
笔与纸摩擦,软毛像是刮在耳蜗。
停止看时间后,空气的流速都变慢了。
明明目光就放在前方的布景台上,余光却捕捉到了后门磨砂窗后的黑影。
把手拧动在我胸口上。
我顺势回头。
光线挤进门缝,包裹着黑色外套。
懒散的语调在空旷的教室响起。
“楚唯?”
右手偏离轨道,在白纸上划下割裂的痕迹。
20.刘臣伍踏进教室的刹那,连续的震动感骚弄我左手指腹。
我稍作用力,指甲微微泛白,吞下喉咙的苦涩:“你怎么来了?”
刘臣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