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蝉!”
张景淮彻底破功,厉声呵斥她名字,把沙发上的抱枕用力扔了过去。
“原来小老师也会生气呀。”
桑蝉狡黠一笑,敏捷往他卧室一躲,抱枕砸在门框。
又笑嘻嘻探出头来:
“我就是故意,谁叫你昨晚让我做了晚餐又不吃,白浪费我一番心意。”
她有分寸,知道他的底线,只逗弄两句,便自觉转了话题。
张景淮却沉着脸低眸坐在沙发上,没有接这句。
他身上气氛太低,桑蝉见状也有些忐忑,怕他真的生气。
迟疑片刻,小步走到他身边。
“喂……”
话没说完,转成一声惊呼。
张景淮攥着她手臂,微一用力,她不受控地后仰着跌在他腿上。
桑蝉毫无防备,小脸上第一次露出慌乱。
张景淮自上而下,冷冷地打量着她。
胸腔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很用力。
桑蝉跟他对视,呼吸也不自觉加快,就在以为他会吻下来的时候,张景淮松手,把她推到了一边。
“别再说这种轻浮的话,桑蝉,女孩子要……”
“要自爱是不是?”桑蝉怏怏不快抢先接过他的话,声音和头颅一起低下去:
“可我已经结过婚了,早就不是女孩子……”
顿了顿,忽然可怜兮兮看向他:
“张景淮,我之前几次问你,你都没有给我准确答案……”
顿了顿,她声音放低,眼神湿润,装的既可怜又悲切:
“你是不是,嫌弃我?”
张景淮沉默片刻,问她:
“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种话?你现在已婚待离,无论是法律意义还是道德层面,都还没有恋爱自由权。”
桑蝉努力营造出的那点粉红气氛被他这一句话全部击垮,她肩膀也垮了,一改刚刚惹人怜爱的模样,负气道:
“你干脆直接说我红杏出墙算了,反正我也软的硬的都在你面前用过了,就算是城墙一样的脸皮,也丢的再没可丢了。”
她说完自觉没有面子,恼羞成怒地起身摔门而去。
之前一直对她板着脸的张景淮却看着她待过的地方,拿起之前一直抱在怀里的抱枕,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闭着眼睛仿佛是她在他怀里,细细感受着她身上残存的气息。
“小婵,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低低的喃语,讲给空气。
如果让桑蝉看到现在这样一幕,她绝对会惧怕,意识到自己不该再次招惹他。
偏偏此时她已经离开。
……
蒋英旭今晚应酬喝的有点多,秘书只送到电梯口就走了,他一个人坐着电梯回家,醉醺醺敲了半天门,才想起来桑蝉最近都没在。
手在口袋里乱摸一通,找出钥匙,终于打开房屋,扑面而来的是一屋子黑暗。
早上走的时候没有开窗帘,遮光良好的布料完美发挥了作用,把整个房间笼罩的密不透风。
除了门口这点微光,其余的地方都让人倍感压抑。
蒋英旭站在门口愣了愣。
往常桑蝉在家的时候,绝不会让他面对这种情况。
凡是她在家,屋子就总是亮的。
蒋英旭的父母在他少年时离婚,之后又各自重组家庭。
两方都把他当成多余的累赘,于是他便从十几岁起一个人生活。
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
是后来有了桑蝉,他才真正体会到,家是什么感觉。
有人等着他回家,又是一种什么滋味。
忽然有些想念她了,他拿出手机,刷了下微信。
聊天框空空荡荡,桑蝉离家这几天没给他发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