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虫蛀的洞。”
<闭馆音乐突然流淌而出,舒伯特的《鳟鱼》钢琴曲让苏桐想起程诺书房的古董留声机。
旋转楼梯上方掠过绯红裙角,那抹酒红色与她上周在酒店监控里看到的如出一辙。
顾沉舟却已掀起赭色门帘,暮色将他剪影拓印在克什米尔羊绒挂毯上,宛如一尊正在风化的青铜像。
“苏小姐。”
他在门帘彻底垂落前突然开口,“真正的艺术家,从来不怕打碎自己的石膏像。”
洗衣液清冽的铃兰香里混进一丝檀腥气,苏桐停住熨烫机,看着蒸汽在真丝床单上蒸腾出模糊人形。
程诺这周第三次穿上那件灰蓝色衬衫时,袖扣竟是十年前婚礼上丢失的月光石母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