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杀掉的不只是小倌,还杀了我的心。
我转头看着小倌,明明他还那么小,他跟了我十年,我没有亲人,早已把他当着弟弟般呵护,如今却因我而死,我又如何不自责,他现在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在我面前,连道别,连安葬都没有,就被颜方弦拖走,我回头只看见熊熊火焰烧掉了我唯一眷恋的地方。
八回到府上,颜方弦把我安顿在小楼里,那栋之前被我烧掉的小楼里,他修葺好了,他想关住我,想让我以华妍的样子活着,可我怎会如了他意。
我砸东西,他不理不睬,任我如何胡闹,扰的将军府鸡犬不宁,他亦不闻不问。
我每日都砸东西,闹了两个月,他一次没有来过,我还是被关住,生不如死。
忽然,我看着地上的碎片,又看到了镜子里的脸,我这张脸和华妍一模一样的脸,这张让我痛恨的脸,我忽然明白,这张脸才是颜方弦在意的,于是我没有一丝犹豫,我拿起地上的碎片,一片片划向我的脸。
等丫鬟发现我的时候,我早已失血过多晕厥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脸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纱布,我看着对面一脸焦急的颜方弦,内心不禁失笑,他果然只在乎这张脸。
就在颜方弦问大夫我的脸还有没有修复的可能时,大夫说,“夫人脸虽然重要,可此时,将军更应该担忧夫人肚里的孩子。”
“孩子?”
颜方弦既欣喜又慌乱的问道。
“是的,夫人,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可是以夫人现在的状态,怕是容易出问题,将军你还是多派人照看吧。”
大夫走后,我一个人傻傻的坐着,这个孩子让他们欣喜,可是却是我被牢牢栓死的筹码,我一点儿也不期待,哪怕颜方弦试图握我的手,我也只是无视他,然后侧身躺下,无欲无求。
“孩子,对不起。”
我轻声对肚里不合时宜的孩子说。
我开始不哭不闹,也不语,任谁来,我都是一句话没有,每日不是坐着发呆就是躺着不理人,总之,我活得像具没有魂的尸体,大家都在说,将军夫人入了疯魔,成了痴呆之人。
自从知道我怀孕后,颜方弦待我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那份在意是留给这个孩子,不是我。
他基本天天来小楼看我,喂我吃药,精心呵护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