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正下着雨,雨点子被风吹着打在窗户上啪啪响。
那声音紧一阵缓一阵的,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紧时就像是婴儿时期得不到外界回应而哭的令人手忙脚乱,心急火燎的紧;缓时又像是上学时老师教小孩子句读,一遍一遍教着却依旧读错的缓。
言妙被这阵雨声吵醒,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不自觉的向中间靠拢,聚焦到了头顶那刺眼的光晕上。
光晕在她眼前一圈一圈扩大,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一般。
闭上眼,眼眶吃掉眼珠。
缓了好一阵,一切才恢复正常。
今日是她复学的第三天。
自从踏入高中的大门后便发觉自己心情越来越低落,同学们总是一面说着她矫情,一面又安慰她说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或许他们说的是对的。
直到高二上期自己上课总是走神,也没有心思学习,到了期末成绩一落千丈。
她有祈求父母带着自己去看心理医生。
他们只说她大惊小怪,现在读高中的孩子哪个没有点这种事,不过是想逃避现实罢了。
上学期父母因为这事甚至去学校和班主任闹了半天。
这学期才答应给她请半个月的假,回家调整心态。
起床后随意的收拾了一下,便出了房间。
她知道自己今日起来晚了,母亲定是又不高兴的。
学校七点准时上课,可母亲每日却要提前两个钟头叫她起床,也不叫她读书,只是叫她帮着自己做些家务活。
言妙常对她说:“起这么早在学校总打瞌睡。”
母亲许女士每次都回她一样的话,“这个点哪里早了?
我们小时候可比你辛苦的多,每天四五点钟起床,起来后还要先帮着家里面去割草,拾柴火,这一切做完了,才能去上学。
你这点算什么。”
可她不知道的是:时代早就变了。
“起床了没有,磨磨蹭蹭的你搞些什么?”
言太太催促的声音就像是被厚厚云层遮住的雷,打进屋里却见不着光。
“就来了。”
许女士是言太太,是一颗被抛了光却又差了点意思的内里中空的死珠。
厨房锅里开水烧开后咕噜咕噜的叫着,厕所里洗衣机嗡嗡嗡的卷动声停了,似乎在提醒人快去把衣服拿出来。
言妙每回看到母亲在家里东奔西走,她抱怨帮母亲干活的情绪就全然消逝。
父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