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欣慰点头,转头对沈嫣道:“嫣儿,来,见过你大妹。”
沈嫣一边起身,一边娇俏地一笑,“刚才见乐阳公主风姿卓然,一时迷住了眼,未及时与公主见礼,还请公主见谅。”
乐阳公主细细打量她,转眼促狭地看向萧逸宸,“大哥何时得了这么一位妙人,我倒不知道了。”
皇后笑了起来,“你呀,这是你大嫂的妹子,我特意为你大哥大嫂聘来的奉仪,她呀,玩得一手好空竹,你遇到对手了。”
乐阳公主转眼间便明白了其中隐情,她亲昵地对沈嫣道:“那我可要讨教了。”
沈嫣:“这可不敢,是请公主不吝指教。”
突然,一阵风从厅堂中穿过,伴随着一道青涩的声音。
“阿娘,我好想你啊。”
话音还未落,来人已经扑倒在皇后怀里。
皇后眼角酸涩,抱紧来人,拍哄着他,“乖儿,让阿娘看看。”
来人正是吴王萧逸琨。
他今年刚满十岁,两个月前才从立阳殿搬到了吴王府。
他抬起头让皇后细细打量他,口中呜咽:“阿娘,我很听话的,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皇后忙应道:“好,我的儿做得好。”
吴王又哭又笑。
晋王见他这副模样,皱着鼻子,“你都多大了,还在阿娘的怀里撒娇?”
吴王听了,哭得更厉害了,“阿娘,三哥说我。”
皇后瞪了一眼晋王,“你是哥哥,又与他同住宫外,平时让你照应他,你做了吗?”
晋王有些心虚,支吾着:“他府里有嬷嬷,有长史,哪还需要我?”
吴王哭得直打鸣,“三哥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我,我去他府上,他还赶我走。”
越王的大嗓门响起,“老三,你怎么回事?老四去看你,你咋不见他?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晋王强撑着辩解:“他就会哭,我烦。”
圣上抱着永安县主返回座位,眉毛挑起,训斥晋王,“你在老四这个年纪时,因为让你去府里住,你都哭得晕了过去,还是你大哥去晋王府陪你住了一个月,你才缓过来,现在还有脸说老四?”
晋王撇嘴,语气委屈,“阿爹就是偏心,咋不让二哥去陪老四?”
“你扯你二哥作甚?”
越王跟着嚷嚷起来,“老三,你这话啥意思?你可以问老四,我有没有陪他?”
晋王站了起来,对吴王道:“老四,你说。”
吴王哭得说不出话来。
沈嫣深觉此刻条案上应该放些瓜果。
这场戏不嗑着瓜子看真是太可惜了。
皇后不耐地打断他们的争执,“够了,再吵统统滚出去。”
看样子,再温雅贤淑的妇人也受不了家里男人们的无谓争执。
皇后深吸一口气,对上官夫人道:“贞儿怎么还未到?”
圣上这才发现,他与皇后所出的子女中唯有怀城公主萧月贞不在,他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让人去宫门口候着,待贞儿一到,马上接她进来。”
上官夫人应喏。
争执被打断了,气氛却一时凝滞了。
圣上横一眼吴王,唉声叹气,“老四,你也太爱哭了,快让嬷嬷给你擦洗更衣。”
吴王痛哭一场,发泄过了,也有些不好意思,跟着嬷嬷去了内室更衣。
皇后揉揉额角,兰陵公主抬步走到皇后座位旁,为皇后按摩太阳穴,“阿娘,我来吧。”
皇后拍拍兰陵公主的手,“好不容易进宫一趟,还要争执一番,尧儿你都成婚生子了,你三弟四弟有什么不错的,你不能包容吗?”
越王马上承认错误,“阿娘别生气,孩儿错了,我以后定会常去看望三弟四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