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倚着门框,轻轻吹着被烫伤的手心。
热辣辣的痛感钻心而来,她却突然听见自己笑了,那笑声里满是复仇的快意。
穿过月洞门时,假山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那是林俊愤怒的宣泄。
孔瑶抬手抹掉笑出来的眼泪,指尖沾到的,不知是茶渍还是血痂。
暮色渐渐染红西边的飞檐,孔瑶拐上通往花园的卵石路。
干枯的树枝无情地划破她的袖口,刺骨的寒风呼啸着灌进来,烫伤的掌心突突地跳着,仿佛在为她的复仇之路奏响战鼓。
假山石缝里探出半截焦黑的梅枝,孔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抬脚狠狠碾进泥里,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屈辱都彻底埋葬。
碎瓷片在泥里泛着冷光,孔瑶踢开脚边的石子,腕骨上还残留着掐住林俊脖子时的麻痒。
前世,火舌卷上房梁时,正是这只手锁住了门,将她困在烈焰之中。
枯枝在手心“咔嚓”折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接着!”
一声爽朗的笑打破了梅林的寂静。
玄色箭袖掠过墙头,陶宇翻身落地,金冠歪斜,挂着一片枯叶。
七八个少年追在他身后,抢夺着蹴鞠,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
孔萱提着裙摆,往那边凑去,脸上带着几分艳羡。
“看够了?”
林俊从廊柱后转出来,玉佩穗子缠着枯藤,他抹了抹喉结上结痂的血痕,冷笑道:“陶小将军的爹还在北疆啃沙子呢。
婚书可还压在你家祠堂。”
他弹去肩头的落梅,指尖突然戳向孔瑶烫伤的手,“正好治治你玩火的手……”孔瑶反手用碎瓷抵住他腕脉,冰冷的瓷片贴上他的皮肤。
假山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陶宇拎着蹴鞠转出梅林,金冠不知何时已经扶正。
少年们挤在月洞门下哄笑,孔萱的胭脂蹭花了半边脸。
“林公子要送炭?”
陶宇把蹴鞠抛给同伴,语气轻佻,“兵部刚扣了北疆三车红罗炭——您家倒宽裕。”
他随手折了一段白梅枝,开花的那头朝外递给孔瑶:“霜雪压不折的,才叫骨气。”
林俊喉结的血痂崩裂,他踢飞陶宇扔下的枯枝,玉佩穗子绞进孔瑶的珊瑚扣。
“三日后纳征礼,妹妹可备好嫁衣了?”
梅枝在孔瑶掌心弯成弓弧。
“林公子!”
陶宇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惊飞了枝头的积雪。
孔瑶手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