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站在民政局门口，手指反复摩挲着结婚证上烫金的国徽。
三年前她穿着蕾丝边的白裙冲进这里，满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而如今工作人员递来的离婚协议像张泛黄的旧船票，背面钢笔签的日期被墨水洇成怪兽形状。
她在这里徘徊了半个多小时，思绪万千，直到穿制服的姑娘探出半截身子提醒她身后还有人排队，她才发现一对小情侣正站在她身后，男生正在把玩女生腕上的银镯。
林悦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里逗留太久，于是将协议塞进牛皮纸袋中转身离开。
转身时撞上了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发尾染的栗色已经脱成枯黄，眼尾细纹像被指甲掐过的褶皱。
回家路上经过那家糖炒栗子摊，暖黄色灯光裹着升腾的白雾，勾起了她去年秋天在这里与沈南乔吵架的记忆。
当时他愤怒地把栗子袋子扔进垃圾桶，指责她总是把生活过成一地鸡毛。
那一刻，糖炒栗子的甜香混着垃圾桶的酸腐味，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记忆里。
而现在，这种味道再次钻进鼻腔，让她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推开家门，玄关柜上的婚纱照显得格外刺眼。
照片里的人笑得比三年前更加僵硬，仿佛在嘲笑他们曾经的梦想早已破灭。
林悦把纸袋随手扔在鞋柜上，径直走进厨房。
冰箱冷藏室的冰冷如同一块冰坨贴在后背，她翻出了半块芝士蛋糕。
塑料盒盖内壁凝着水珠，顺着手指肚缓缓淌下，仿佛也在为她的孤独哭泣。
手机在卧室响起时，林悦正将蛋糕切成三瓣。
屏幕上显示“妈妈”两个字，她用沾着奶油的指尖费力地解锁屏幕。
“悦悦，”母亲的声音从听筒里溢出来，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冷冽，“南乔来过了，他把你的东西全搬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悦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蛋糕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
她缓缓走进卧室，坐在床边，床上还留着沈南乔的余温，仿佛他刚刚还在这里。
她闭上眼睛，试图回忆起沈南乔的样子，却发现记忆中的面容已经开始模糊。
“他连你的黑胶唱片都搬走了。”
母亲继续说道，“那些老东西，他竟然还记得。”
林悦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楚，那些黑胶唱片是他们共同的回忆，每一次争吵后，沈南乔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