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怎么还没睡？”
苏蔓甩掉高跟鞋的动作比平日迟缓两秒，黑色蕾丝袜勾着脚踝处的红痕，林宇的视线在那抹暗色上停留半秒，鼻腔里突然灌满她身上陌生的橙花香气。
他记得她惯用的沐浴露是鼠尾草海盐味，上周三自己还帮她从快递站搬回整箱替换装。
厨房暖光灯下他递过温好的牛奶，指腹擦过她掌心时感觉到潮湿的汗意。
“今天带新会员练体能，有个胖女孩连深蹲都做不标准。”
她仰头喝牛奶时脖颈绷出优美的弧线，喉结滚动的声音异常清晰。
林宇用拇指抹掉她唇边的奶渍，这个动作曾经引发过无数个缠绵的夜晚，此刻他的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最近男会员多吗？”
苏蔓把空杯放进水槽的动作顿住，不锈钢与大理石碰撞出短促的颤音。
“早就不带男会员了，上次你不是说吃醋？”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他下巴，廉价香精混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让林宇胃部抽搐。
监控视频里张扬的手正掐在这截腰肢上，健身房更衣室的荧光灯把她后背的汗珠照得发亮。
他目送她走进浴室，磨砂玻璃上蒸腾的水雾模糊了那道身影，花洒开启的瞬间，他抓起她扔在沙发上的通勤包——深褐色牛皮夹层里有张被揉皱的健身房课程表，周三晚上19:00的搏击课教练签名栏里，张扬的名字嚣张地挤在表格边缘。
凌晨两点十七分，林宇数着苏蔓的呼吸频率。
她的睡姿依旧像胎儿蜷缩在子宫里，这是他们恋爱周年时心理医生提到的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平板电脑在她枕边泛着幽蓝的光，他伸手时听见自己颈椎骨节摩擦的声响，解锁界面弹出的瞬间，张扬的生日日期自动浮现在视网膜上——上个月这家伙在朋友圈晒过生日蛋糕，蜡烛数字是拙劣的二十三。
当屏幕壁纸变成两人在迪士尼的合影时，林宇感觉有冰锥顺着脊柱往上爬，照片里苏蔓戴着雪莉玫发箍的笑容，此刻正在私密聊天窗口里对着另一个男人绽放。
“老公你说他是不是蠢货？
我故意把沐浴露换成橙花味的，他居然问是不是换洗衣液牌子。”
林宇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这句话顶端的发送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零七分，正是他在公司会议室对着PPT发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