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时，虚空传来狰狞的声音“不！
我要你们死！”
阵心瞬间生成黑暗旋涡，狂风骤起，三个人被吸入其中。
陆九溟残破的身躯终是承受不住，化作烬蝶飞向缚昭璃，融入她的心头。
千江在旋涡中坠落时，掌心突然触到温软。
缚昭璃破碎的金血凝成少女模样，眉间却烙着他前世亲手刻下的封魂印。
她指尖抚过他脸“你总说我的血是淬毒的……怎不尝尝这甘露的甜。”
千江的犬齿刺破她唇上凝结的金血，三百年前桂花酿的甜香突然在喉间炸开。
那些所谓毒液，原是剑灵用轮回蛊过滤了三千年的月光——此刻正在他舌尖融化成上元夜的酒酿圆子。
缚昭璃破碎的腕骨间，当年他亲手系上的红线正从金血里重生。
记忆如鎏金火蚁啃噬神经——三百年前上元夜，刚修成人形的剑灵蜷缩在少年千江怀里，咬碎他喂来的桂花糕。
“公子，要是我学会医术，是不是就能帮到你？”
她握着对方的手按向心口，那处空荡如洗剑池的月光。
此刻旋涡中的气刃穿透两人相贴的胸膛。
千江颤抖的肋骨断了，却映出缚昭璃被铁链贯穿的过往：所谓重生，原是她为护他魂飞魄散，甘愿吞下轮回蛊承受千年反噬。
“铃铃铃……”缚昭璃伞柄铜铃第三次震颤时。
千江突然记起三百年前上元夜——自己亲手将刻着“破妄”二字的铃铛系在剑灵腕间，红线缠绕的结法竟与那日缚尸索的北斗阵纹完全相同。
“是那年他教她认的北斗！”
燃烧的铜符里浮现他们初遇的夏夜——少年剑修将伞柄铜铃系在剑灵腕间，红线缠上两人尾指时，万里星河骤雨般倾落。
破妄剑尖刺穿旋涡的刹那，千江听见伞铃在颅骨内炸响。
缚昭璃融化的金血突然凝成剑鞘纹路，“公子可还记得？”
她染血的睫毛扫过千江脖颈，“你说破妄剑鞘要淬炼在月光最浓处。”
千江抱住缚昭璃下坠的身体，她的重量正在消失，金血凝成的躯体开始透明。
旋涡开始坍缩。
千江的断剑完全蜕变成破妄剑鞘，剑鞘表面的鹤纹与缚昭璃背后的巨剑虚影严丝合缝。
当剑刃归鞘的刹那，明遮城破碎的天道突然重组，暴雨倒灌进时空裂缝。
缚昭璃的金血融入剑中，身体渐渐消散。
千江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