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熊从我搬进来就一直在这,我告诉自己,在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中找到门卡,走出这座楼。
我混在人群中,神经质盯着与我路过的每个人,反复确认自己是看见他们的眼睛、鼻子、嘴巴。
很不礼貌,一些感到冒犯的人骂了我时,我反而觉得松了些口气,我是清醒的。
我开始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走,并对着每个路人微笑。
渐渐的,他们也报以微笑,在我的目光中他们的笑容扭曲了起来。
我声嘶力竭质问他们:“为什么要笑,你们到底笑什么?!”
喧闹戛然而止,他们纷纷停下来转向我,面带着歪七扭八的笑容一步一步向围拢过来,我在不停地尖叫。
“你怎么了?”
是关怀急迫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时一位面带皱纹的女人担忧看着我,是我很熟悉的女人。
我在惊魂未定,不可置信道:“你是我妈妈吗?!
我是不是还在噩梦里?!”
女人的声音更忧虑道:“我是你的妈妈。
你睡觉一直在尖叫,是做了噩梦吗?
别害怕,你已经醒了。”
女人将我揽入怀中。
我感受到怀中温热的体温,紧绷的精神逐渐放松,后嚎啕大哭不止。
尽管我的房间窗外没有湖泊,我还是整天把窗帘拉紧,让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爸爸在客厅看着电视,我就探头紧紧盯着他,时间久了爸爸就不耐烦道:“你适可而止。”
而整天待在房间玩游戏的弟弟会直接骂我:“神经病。
妈妈能不能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啊!”
并把我拒于门外,紧锁房门。
妈妈愁眉苦脸跟一位老妇人说着我的情况。
老妇人问妈妈:“你最近去了什么地方?”
我茫然,脑袋空白:“我……不知道。
我不是一直在家吗?”
妈妈着急道:“你不知道?
你回家第一晚睡觉就会大喊大叫。
你之前去过什么地方了?
快点想想啊!”
老妇人忽然面色狰狞:“你居然想不起来!
为什么想不起来?!”
妈妈也在大叫!
她们在说什么,两人的谈话声渐渐模糊。
我完全没有一丝记忆。
我一睁眼就是在家里,我到底醒来了或是还在梦了……我捂住脑袋尖叫,狂扇自己耳光。
脸颊疼痛火辣,耳朵鸣叫不已,我癫狂的动静,引起他们的注意,于是他们将我捆绑在我房间的床上,用毛巾堵住了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