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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眼间依稀有着阿姐的影子,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而清澈,像是能看透人心。
乳母将孩子抱到阳光下,轻轻掀开襁褓的一角,露出孩子耳后的一颗朱砂痣。
那颗痣鲜红如血,却被一片小小的金箔遮住,仿佛在隐藏什么秘密。
我的心猛地一颤,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那颗痣,和我还有阿姐的一模一样。
阿姐生前总爱用手指轻轻摩挲那颗痣,笑着对我说:“这是咱们家的印记,你可要记住了。”
孩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像是风铃在风中摇曳。
我死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冲出去抱住孩子。
乳母抱着孩子转身回了角门,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后。
我依旧蹲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直到天色渐暗,我才缓缓站起身,腿脚已经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角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查清阿姐的死因,也要护住我的孩子,让她平安长大。
夜色中,我悄然离去,心中却已燃起了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
我蹲在王府西墙的狗洞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砖石,数着第六个春秋。
墙角的青苔早已被我摸得光滑。
檐角的冰棱在女儿生辰这天悄然融化,水珠一滴一滴落下,像是谁在无声地哭泣。
我抬头望着那冰棱,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阿姐的脸。
女儿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我仿佛看见她朝我跑来,耳后的金箔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金箔是霍临渊特意为她打的,说是遮住她耳后那颗朱砂痣。
可那痣却像是故意与他作对,愈发鲜明,红得刺眼,女儿笑起来时,左颊的梨涡与阿姐如出一辙,比起我她长得更像阿姐,连霍临渊抚她发顶的姿势,都像极了当年阿姐为我梳头时的模样。
女儿被叫回了王府内院。
我低下头,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里。
前镇北王妃的事情在京城是个禁忌,谁都不敢提起。
可我却从未停止过调查。
那日,阿姐与霍临渊入宫赴宴,回来时却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霍临渊说是长秋宫失火,王妃突发急病,没能逃出来,更蹊跷的是,王妃死后没多久皇帝便赐婚平乐公主嫁与霍临渊为正妻。
我抬头望向王府高耸的围墙,檐角的冰棱已彻底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