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口而出:“有人来抢婚。”
段禾捂住嘴巴,盯着他背后,一脸惊讶。
傅寒全身僵直,呼吸急促,心跳猛烈撞击肋骨,几乎一瞬间想到一个可能性。
事实却是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段禾被他的反应逗得撑着肚子笑弯腰:“你不会觉得安锦会来抢婚吧?
你青天白日做梦呢!”
如果不是周围有人,傅寒恨不得把女人掐死。
傅寒蜷缩着身体躺在冰冷的床上,闭上眼。
空寂的卧室里继续响起没播完的颁奖典礼。
他在嘈杂的声音里睡着,又一次梦见安锦。
她围着围裙端出一碗热腾腾的营养粥,他无措坐在桌边,一眨不眨盯着女人。
她温柔得像一汪春水:“怎么这样看着我?”
他唇角嗫嚅,终于说了那句迟到许久的对不起。
安安,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安安,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在病房里说了那样的话。
安安,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把受伤的你抛下。
那些因骄傲说不出口的愧疚,悔恨,不敢承认的嫉妒,酸涩通通在梦里宣泄出口。
梦醒后,傅寒浑身冷汗,又闷又沉。
平板里忽然响起女人熟悉的,温和的嗓音。
“难忘的男人吗?”
“是啊,安小姐,您一路走来有没有什么让您难忘的男人?”
这个问题意味显而易见,傅寒几乎想立刻找到这个记者,但莫名地,他迟迟未动,心里隐隐期待。
“确实有一个。”
女人语气从容,平静,没有丝毫闪躲。
“那么此时此刻,你想对他说什么?”
“祝他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事业顺遂。”
记者讶异:“您真心的?”
女人也讶异弯了眼眸:“当然真心,难道你祝福你的朋友时面上一套,心里又一套吗?”
采访至此结束,傅寒却久久没回过神。
朋友?
她终于接受他这个朋友。
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眼角溢出些许晶莹。
他又闭上眼,回到梦中。
安锦还是那么温柔,却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外。
他仓皇起身:“安安,你要去哪儿?”
她回过头,笑如春风:“傅先生,我得往前走啦,再见。”
傅寒再也没梦见过安锦。
安锦的事业节节高升,短短五年大大小小的奖拿了个遍。
同年,段禾远在国外,傅寒家里人被催生,果断借口出国。
同一个机场,安锦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