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蓝药液。
“姜先生可知这镇海棺的妙处？”
赵铁牛从阴影里踱出，腰间黄铜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腐烂的右手小指不自然蜷曲——正是那夜西关鬼市牙人的手势。
冰晶沿着他脖颈金色纹路蔓延，将皮肤冻裂成蛛网状：“每具棺里封着位水师管带，在莱茵河药液里泡足九九八十一天，能在海底蛰伏半甲子......”姜歌猛然掀开外袍，绑满全身的克虏伯膛线管泛着冷光。
未等赵铁牛说完，他已将膛线管插入清晏舫的青龙柱。
楠木梁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瓦当间渗出黑红药液，在青砖地面蚀刻出胶州湾的海图轮廓。
<“你当我不知醇王府的算盘？”
姜歌的匕首抵住赵铁牛咽喉，挑开他后颈皮肤——景泰蓝齿轮在金色纹路间转动，“从顺天府仵作的黄符到广和堂的湘军尸，所有时辰标记连起来，恰是老佛爷六十圣寿的星象图！”
湖面轰然炸裂。
青铜棺椁中坐起的尸身皆着杏黄马褂，心口铜镜折射着惨白月光。
姜歌的磁石罗盘突然吸附在为首尸将的铜镜上，镜中竟映出储秀宫的雕花窗棂。
珠帘后传来翡翠护甲叩击紫檀案几的脆响，一缕伽楠香雾凝成骷髅扑来。
“好个聪明人。”
慈禧的声音裹在香雾里，“李鸿章带回的克虏伯大炮图纸，哀家叫人刻在这些忠魂心口——”尸将掀开朝冠，腐烂的鼻翼旁赫然生着朱砂痣。
姜歌瞳孔骤缩——这分明是三年前“自尽”的镇远舰管带！
未等开口，藏于磁石罗盘内的青铜璇玑突然迸发蓝光，十二具尸将调转枪口，将德国铁甲舰的炮火引向彼此。
“轰！”
第一发炮弹击中十七孔桥时，姜歌已冲进石舫密室。
克虏伯膛线管撬开德国保险柜的刹那，《胶澳租界条约》原件飘落，庆亲王与威廉二世的血指印旁，竟有半枚“广和堂”的朱砂印鉴。
窗外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三十具金尸卫踏浪而来，关节喷出的蒸汽在湖面结出八卦阵。
“先生以为破了哀家的局？”
慈禧的笑声忽远忽近，“这湖底埋着八百吨德国火药，足够......”爆炸气浪掀翻琉璃瓦。
姜歌扑向浑天仪，最后一根膛线管插入白虎位。
青铜螭龙突然游动，候风地动仪的八条金龙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