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细缝，一滴粘稠的黑液滴落，正中苏砚的右眼。
剧痛在苏砚脑海中炸开，视野被猩红彻底吞没前，他最后看到的是玉珠里浮现的女人面孔——那人头戴羽冠，眼角垂着青铜泪滴，嘴唇开合间，一串陌生的语言直接刺入苏砚脑海：“汝承鱼凫之罪……”当剧痛转为灼烧感时，苏砚发现自己已经悬浮在虚空中。
在他脚下是沸腾的血海，那里有数万具尸体在其中沉浮。
他们穿着兽皮与玉甲，额头上刻着鱼鸟形状的图腾，脖颈皆被青铜锁链贯穿。
而锁链的另一端却没入了天穹——那里裂开一道横贯天际的缝隙，此刻从那缝隙中伸出了无数的青铜巨手，正将那些锁链缓缓拖向虚空。
“天裂……居然是三星堆壁画里的天裂事件！”
苏砚想起村中老人讲过的传说。
三千年前，古蜀鱼凫王为镇压天外邪祟，血祭三万子民铸成了青铜神树。
苏砚脚下的血海突然开始翻涌，一具戴着黄金面具的尸体缓缓浮现，想要挣脱血海浮出水面，那尸体王袍上的鱼鸟纹与苏砚手里残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看到这身装扮的瞬间，苏砚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鱼凫王，鱼凫王伸手指向苏砚，，一句充满寒意的话落入苏砚耳中：“汝为后裔，当承永世之罚！”
下一刻，苏砚的右眼爆出青光。
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的血管变成青铜色，密密麻麻的铜丝出现在皮肤下，开始疯狂的蠕动。
虚空在此时也开始崩塌，那翻滚的血海倒灌涌入天裂缝隙，而那缝隙里却逐渐显现出令苏砚魂飞魄散的景象——远在天际之上，悬浮着一艘星轨状的青铜巨舰，那舰身上铭刻着《周易》的卦象，下方现代化的都市在火海中逐渐崩塌。
一个与苏砚容貌相同的男人站在舰首，他身着黑袍，其上的辰龙纹章泛着冷光。
男人抬手间，整座城市被压缩成琥珀状的立方体，那立方体中有无数人脸在尖叫。
“这是……未来？”
“苏砚。”
轻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他艰难转头，看见血海中升起一道白衣身影——正是玉珠中的羽冠女子。
她伸手抚过苏砚溃烂的右眼，指尖所触之处，青铜色迅速褪去：“记住，你生来便是罪与罚。”
女子突然将苏砚推向崩塌的虚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