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的触感像被蛞蝓舔舐。
井水突然沸腾，缠在素娥身上的铁链迸出火星，照亮她腹部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夫君终于来了。”
素娥的声音带着空腔共鸣，仿佛有无数人同时开口。
她腹部的脸皮突然撕裂，钻出条覆满粘液的触须，尖端粘着片青铜戒残片——正是沈家祠堂供桌上缺失的那枚。
张寡妇的笑声从井口飘下：“好妹妹的孕肚倒是比戏台精彩！”
她倒悬着垂下身子，红裙翻卷如血瀑，指尖捏着把生锈的剖鱼刀，“让姐姐帮你接生可好？”
素娥突然暴起，铁链崩断声震得井壁簌簌落灰。
她腹部裂口喷出淡金色黏液，触须卷住沈青禾的腰：“契约要成了……把你的心头血喂给孩儿……”沈青禾摸到藏在靴筒的棺材钉，那是用祖父亲手打造的弑妖钉。
钉尖刺入触须的刹那，井底响起婴儿啼哭，无数螺壳从骸骨堆中涌出，拼成张巨大的人脸——正是投井而亡的沈父。
“逆子！”
螺壳人脸喷出腥风，“沈家养你二十六年，该报恩了！”
沈青禾被抛到井外时，老槐树下已摆满棺材。
九十九口薄棺首尾相连，每口棺盖都刻着带血的螺纹。
阿碧被麻绳捆在树干上，嘴里塞着浸血的螺壳。
“吉时到——”神婆敲响人皮鼓。
村长拄着龙头杖，杖头镶着的眼珠正渗出黑水：“沈家小子，今日你要替祖还债。”
棺材齐齐震颤，棺盖被顶开缝隙，伸出缠满水草的枯手。
素娥从井中飘然而出，嫁衣被井水泡成尸衣般的灰白。
她轻抚隆起的腹部，肚皮下的人脸正啃食子宫：“这些棺材装着沈家历代新娘，她们临盆时都被活剖取珠。”
张寡妇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纹着幅百子图——每个婴孩都长着螺壳：“你娘本也该在棺中，可惜她生出你这个怪胎……”沈青禾的棺材钉突然发烫，钉身浮现血字：“弑父者，天不诛。”
记忆如利刃劈开混沌，他看见十岁那夜，自己将疯癫的父亲推入井中——而井底早有具挂着青铜戒的骸骨在等候。
<祠堂供桌下的暗格里，沈青禾找到母亲遗留的犀角灯。
点燃时青烟凝成走马灯，映出沈家百年秘辛：洪武三年，沈氏先祖与河伯歃血为盟。
每代献祭新娘孕育螺仙，换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