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云小姐吗?
看着像三十多岁的妇人。”
“千真万确,她父亲获罪后,苏公子也休了她,所以才落魄至此。”
“着实可怜。”
……那拎着荷包的小姐听闻此言,踩着绣花鞋走到了我的跟前。
“哎,再来十斤栗子。
你炒得香些,我买去赏我家的丫鬟仆役。”
我笑得谄媚:“好嘞,小姐您真是又美貌又善良。”
听我唤她小姐,她更是欢喜:“再来十斤。”
另一边的公子拉住了她:“你买这许多作甚,又吃不完。”
她嫌弃地撇了撇嘴:“这等贱民之食,我怎会食用。”
贱民之食。
昔年的我,常喜欢在街边买些糕点喂流浪的野猫,却从不自己尝一口。
那一刻,少时的记忆如利箭般穿透心扉。
我抿紧嘴唇,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让我来吧。”
当一身素衣的陆淮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带我这无处可去的人去了他的小院。
没有囚禁,没有强迫,更无半分轻薄之意。
他只是像一位友人般,给了我栖身之所,又为我寻了份体面的差事。
我感激他的恩情,总想着该如何报答。
可我不知该从何做起。
多个夜晚,我出去取水时,会看到陆淮立于庭院中,修长的手指捻着一支点燃的香。
月色如霜铺满庭院,他置身于一片清冷之中,被孤寂吞噬。
很多时候,我都想从身后拥抱他,安慰他。
但我无此资格,亦无此胆量。
岁月如梭,时光飞逝。
他对我确实毫无所图,他也不缺什么。
或许带我回府,只是觉得我可怜罢了。
就像从前的我,爱捡街边的猫儿狗儿回家一般。
直到他积劳成疾,染上沉疴。
他仍记得我的生辰,非要在病榻前让我许愿吹烛。
02他说,千金小姐的生辰,定要有仪式感。
是的,后来的他,总喜欢唤我大小姐。
因病痛的折磨,他已瘦得脸颊凹陷,形销骨立。
就连为我插烛的手也是惨白,腕骨嶙峋突出。
他吃力地对我扯出一个笑:“小姐,生……辰快乐。”
他声若蚊蚋,我将耳朵努力凑到了他唇边,才听清了这句话。
我含泪看他,他却一直盯着我笑。
“快……快吹烛。”
他望向我的眼神,仿佛是要将我的容颜永远刻在心底。
笑着笑着,他闭上了眼。
牵着我的手也瞬间失了力,悬在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