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之词,也从来不肯听我说一句话,你从不肯听我说。”
“因为你从来不在意。”
“反正到最后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是罪人。”
“我欠了娘亲的命。”
“是吗?”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的兄长只是慌乱了一瞬。
又立马冷静下来。
我听见他用与平常无二的声音,再平静不过地反问我:“难道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
“是啊。”
我还是不会哭。
哪怕眼睛痛得要死,就是掉不下来一滴泪。
“所以我马上就要给娘亲偿命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他兄长。
我看着宋煜,弯唇微笑:“我马上就要死了。”
“开心吗?”
“兄长。”
宋煜那夜未能抓住苏语。
她消失在宫墙外的街道上。
后来他无数次想,要是那夜他能再快一点。
要是那夜,他能抓住苏语的手,不让她离开,就好了。
苏语未曾回府。
他的书信被她退回,连同那枚玉佩也一并寄还。
宋煜在她闺房外候了两日,可她再未出现在门前。
二十载的血缘关系,稀薄得好像一张纸。
只要她失踪,他就再也没有办法找到她。
他去了太医院。
戴着方巾的太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摇头叹息:“尽早寻到她吧,再拖下去,真的没有几月可以活了。”
宋煜垂着头,像是挨训的学童:“她为何……会得这个病?”
“年轻人……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太医又是一声叹息。
宋煜的指甲掐进肉里。
与苏语失联已有八日。
他终是闯入了她的闺房。
开锁的铁匠收起工具,屋内迎面扑来一股刺鼻至极的气味。
宋煜从未踏足过她的闺阁。
二十载光阴太过漫长,他忙于憎恨苏语,却从未与她坐下来好好谈过一次。
房中陈设寥寥,全然不似二十余岁闺秀该有的模样。
一张床榻,一方案几,一个衣柜,再无他物。
厨房,净室,书房,卧榻。
清冷得仿佛从未有人居住。
却又干净整洁,证明她曾来过此处。
卧榻旁有一个碎裂的巨大瓷瓶。
瓷片与五彩药丸散落一地。
似是被人狠狠砸在地上。
宋煜眼尖,瞥见案几上一个药囊。
上头绣着的字令他脊背发凉。
安神丸。
(一种治疗抑郁的药物。
)宋煜夺门而出。
自进门起就笼罩在他头顶的阴霾并未散去,这些日子积压在他心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