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的兄长一直恨我,他曾冷冷笑着说:“你若身死,吾心甚慰。”
正合他心意,我染上了重疾。
他却悔不当初。
可我终究离世。
死在他面前,魂归黄泉。
宋煜踏入我的庭院时,我恰好自外归来。
袖中的诊断书已被我揉作一团。
他素来不曾主动寻我。
“前日乃是父亲寿辰。”
他的声音冷冽如霜,一如往常。
“你为何不赴宴……因不愿。”
我打断他的话,“你自去便是。”
“月初远在他乡,尚且赶回。”
月初乃舅父之女,自幼寄居我家。
“有她在便可,反正你只将她当作妹妹。”
他面色骤变,似是激起了怒火,低声唤我名字:“苏语!”
我别过脸去,不愿再看他。
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落入院内。
我坐于案前,将那张诊断书撕得粉碎。
纷纷扬扬的纸片落于案上之时,宋煜又沉声道:“母亲忌日将至。”
宋煜是我的兄长。
他一直深恨于我。
因我乃夺走他母亲性命的罪魁祸首。
二十余载前母亲难产,我降生之际,她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这是一场以新生为名的谋杀。
无人欢迎我的到来。
因我,父亲失去了他最爱的发妻。
而宋煜,失去了他的生母。
这场绵延多年的仇恨自我诞生之日起始,至今未曾消弭。
我非有意不去父亲的寿宴。
只是那日,心痛欲裂,几近昏厥,我才察觉到些许端倪。
然而,我不去,或许他会更心安。
宋煜再未寻我。
我立于内院门前,深吸一口气。
自幼习得琴棋书画,我在闺秀中颇负盛名。
从默默无闻到名声鹊起,却从未有人发觉我与宋煜之间的嫌隙。
我与他相见的次数,甚至少于他与普通丫鬟的次数。
上旬有位才女远嫁他乡,这周要宣布新的才女名号。
众人皆言,这个名号非我莫属。
至少在拿到太医诊断之前,我亦如此认为。
廊下恰遇同窗,她向我行礼,又笑意盈盈地靠近:“宋姑娘,若得新名,莫要忘了邀我们赏菊品诗。”
我低眉浅笑:“尚未可知。”
“非你莫属矣,”她挽着我的袖子,“这一众闺秀中,就属你最为出色。”
步入正厅之时,宋煜亦在,我恰好对上他的目光,只是一瞬,又如陌路般移开。
“大少爷安好。”
他未看我,只点了点头。
淡漠得仿佛,我们那夜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