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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后续+完结

江小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孟冬十月初至,北风惨栗,林寒涧肃。崇和殿的圣上醒时状态有些不对,神气较以往更为粹冷,眸色里透着的不明意味叫人心悸。今日不是朝会的日子,宫娥服侍圣上换上一件雪青色圆领直身袍,丁肃为圣上系扣。阖宫上下也只有丁肃敢在当下出声,他垂眸恭谨问道,“圣上昨夜可是梦到了什么?”云清珩道,“梦到了一味香。”丁肃跪下,接过旁边呈盘上的玉组配,小心细致的为云清珩配在腰间,“圣上如果惦念这味香,可命内务府调制出来。”“这香怪异。”云清珩嗓音清淡,“卓异非常之物,谓之妖孽,你说是否当诛?”妖孽,指的是人还是物?丁肃不敢详问,圣人一言即定他人生死。他奉承开口,“天下万物皆为圣上所拥,圣上舒心顺畅即可。”云清珩轻骂他一声滑头,吩咐摆早膳。早膳摆在崇和殿的东暖阁...

主角:郁别郁离   更新:2025-03-13 1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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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别郁离的其他类型小说《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江小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冬十月初至,北风惨栗,林寒涧肃。崇和殿的圣上醒时状态有些不对,神气较以往更为粹冷,眸色里透着的不明意味叫人心悸。今日不是朝会的日子,宫娥服侍圣上换上一件雪青色圆领直身袍,丁肃为圣上系扣。阖宫上下也只有丁肃敢在当下出声,他垂眸恭谨问道,“圣上昨夜可是梦到了什么?”云清珩道,“梦到了一味香。”丁肃跪下,接过旁边呈盘上的玉组配,小心细致的为云清珩配在腰间,“圣上如果惦念这味香,可命内务府调制出来。”“这香怪异。”云清珩嗓音清淡,“卓异非常之物,谓之妖孽,你说是否当诛?”妖孽,指的是人还是物?丁肃不敢详问,圣人一言即定他人生死。他奉承开口,“天下万物皆为圣上所拥,圣上舒心顺畅即可。”云清珩轻骂他一声滑头,吩咐摆早膳。早膳摆在崇和殿的东暖阁...

《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孟冬十月初至,北风惨栗,林寒涧肃。

崇和殿的圣上醒时状态有些不对,神气较以往更为粹冷,眸色里透着的不明意味叫人心悸。

今日不是朝会的日子,宫娥服侍圣上换上一件雪青色圆领直身袍,丁肃为圣上系扣。

阖宫上下也只有丁肃敢在当下出声,他垂眸恭谨问道,“圣上昨夜可是梦到了什么?”

云清珩道,“梦到了一味香。”

丁肃跪下,接过旁边呈盘上的玉组配,小心细致的为云清珩配在腰间,“圣上如果惦念这味香,可命内务府调制出来。”

“这香怪异。”云清珩嗓音清淡,“卓异非常之物,谓之妖孽,你说是否当诛?”

妖孽,指的是人还是物?丁肃不敢详问,圣人一言即定他人生死。

他奉承开口,“天下万物皆为圣上所拥,圣上舒心顺畅即可。”

云清珩轻骂他一声滑头,吩咐摆早膳。

早膳摆在崇和殿的东暖阁里头,圣上用罢后,问起了一桩事,“郁别那怎样了?”

丁肃心中万分惊诧,胖脸抖了抖,弯腰道,“人都安插进去了,应当还要再过些时日才能近身伺候。”

郁别的份量在丁肃心中抬了又抬,他心下庆幸,还好昨夜没有允了探子的提议,用药去毁了郁别的身子。

“奴才这里还有一件关于郁二公子的事不知该如何是好?”丁肃将昨日发生的事简明的同圣上说,“奴才不敢伤了郁二公子的身子,所以想了一宿的法子,到现在都没想出个好的。”

云清珩用锦帕擦拭着手,清雅雍正的面上没有意外,他不疾不徐道,“郁别的性子得有人管着。”

“他的父兄不行,他们明面上愈严,郁别私下只会越逆着来。”云清珩抬眸,“得找个身份更高的。”

威逼和利诱在一起,郁别才会心甘情愿地抑住轻浮浪荡的心。

云清珩乾纲独断,他既起了心思,从此郁别就再碰不得旁人。

说千道百,也是郁别先往他跟前凑的。

丁肃福至心灵,“您是指璋王?”

云清珩颔首。

…………

每月月初璋王都会入宫给他母嫔请安,以示孝心。

吴贵嫔是一个温婉秀丽的女子,百合色的宫装更令她增添了几分矜贵。

她坐在宽椅上,捻着帕子擦眼角,哀声道,“母嫔心里头难受,这可是母嫔日思夜想盼着的孙儿啊。”

璋王俊逸的脸上浮现出痛意,他还年少,心肠还没有太硬。

他温声安慰自己的母嫔,“儿臣心里也不好受,只怪兰侍妾孕中娇蛮,养不好胎。”

他为自己逝去的孩儿痛心,迁怒于兰侍妾,自从她流产之后就再没有去见过一面。

“儿臣年纪尚轻,孩子还会有的。”璋王不欲再提此事,将话头引自其他,“父皇还是不愿将后宫之权划分给后宫嫔妃吗?”

后宫之权一直以来都握在崇和殿的掌事女官——杨女官手中。

这导致后宫两位贵嫔虽然位分不低,但也没什么大体面。

吴贵嫔眉心往中间蹙,手往下一摆,身边的嬷嬷就领着人到殿门口守着,怕外人听到。

“圣上寡情,是不会叫后宫嫔妃握着宫权的。”吴贵嫔神情有着认命,可捏着帕子的手却抚上了自个儿的心口,“不然母嫔和高贵嫔就不会只是区区的正三品贵嫔了。”

她在圣上十五岁御极那年入后宫,一眼就被当时的圣上给俘获去了一颗闺阁女子的心。

俊隽的少年帝王,气度清华凛然,世间最好的画师都描绘不出其神韵。

可渐渐地,吴贵嫔瞧清了,那是个天生该坐在御座上的人,他不会也不可能俯就下身仪回应她的一腔情深。

璋王转着手上紫玉扳指,口吻惆怅,“儿臣只是见不得母嫔想见父皇一面都得给杨女官递内宫折子。”

“不提了,不提了。”吴贵嫔收敛起悲意,“圣上早已不入后宫,母嫔这个年纪见与不见圣上都无关紧要了。”

璋王张口想说是很紧要的,佑王昨日在朝会上领了工部的差事,可他还是个无实权的王爷。

父皇此举是何意,是否更属意于佑王入主东宫?

他太需要一个能在父皇面前打探消息的人,父皇凛威不可近,朝臣不敢擅言,可母嫔在父皇跟前也没有情面可言。

璋王面上瞧不太出,内里揪心烦闷的紧,他起身行礼告退,“母嫔,时辰差不多了,儿臣不能在后宫多留。”

吴贵嫔看出他心里头有事也不留了,点头道,“去吧,顺带去崇和殿给你父皇请个安。”

“是。”璋王道。

璋王去崇和殿给云清珩请安,被内侍领到殿内,他恭恭敬敬下跪,“儿臣请父皇安!”

“嗯,起吧。”云清珩照旧同他说了几句勉励之词后就叫他离开。

璋王想问自己何时才能领差事,可圣上淡然地瞥他一眼,又道了一声,“去吧。”

璋王垂首应是,顺从地离殿。

待他要出宫时,送行的竟然是父皇身边的丁肃总管。

这个阉人平日里派头可大的很,除了父皇谁也使唤不动他。

“奴才听闻,王爷府中的侧妃娘娘有一个同母的亲兄长。”丁肃手持着拂尘,言语亲和近人,好似在话家常。

“她确实有一个同母亲兄长。”璋王走在宫道上,心里疑惑重重,“他是个混不吝的,可是他哪里冲撞了总管?”

郁别?丁肃提到他做甚?

丁肃脸上的笑意愈深,态度前所未有的柔和,语调上扬着,“哎呦,没有的事!”

“奴才前些日子随圣上见过郁二公子几面。”丁肃话语压低模糊起来,“真真了不得的人物,叫人想可心尖上疼。”

璋王霎时间顿住步伐,扭头愣看着丁肃,他从宫中长大不是个蠢的,这阉人的话可太有意思了。

他谈笑般地说,“您看上了?”

丁肃抬手往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两个巴掌,纯做个架势,连个声响都没,“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一不小心奴才的命就没了,奴才哪配呀?”

他抬手向上指了指天,“郁二公子造化大,要通了天去。”

悚然并着一丝喜意齐齐涌上璋王心头,他往上看,天,天子,圣上,他的父皇啊!


她太游刃有余,轻佻却风流。

云清珩手环过她的腰,往上托了托,惯来平稳的嗓音带了点笑,“这不重要。”

他不需要纠结信或不信,会有人替他看牢郁别。

“那什么是重要的?”郁别不满地坐在他腿上,看着他冷华矜隽的脸,轻轻地亲了亲他的侧脸。

见他没有出现反感的神色,她又亲了亲,这回是唇角,没有隔着手指,密匝匝的呼吸交融着。

“这个重要吗?”郁别抬起头,环着他脖颈的手臂愈发往里收紧,两人几乎是紧贴在一块儿,“好珩止,你喜欢吗?”

她是笑着问,眉纤长而上扬,眼眸流转多情,脸上还泛着沐浴后的潮红,褪去了些苍白。

云清珩空出右手抚上她的脸,顺着侧颊往下捏住她的下颌,垂首吻上她的唇,这是一个没有含情愫但足够暧昧的一个吻。

“你实在合我心意。”云清珩右手动作由捏到托,语气喟叹,“你若是个女子,我该给你个好名分。”

郁别笑得欢欣,摇摇头,垂在腰间的长发跟着轻晃,“这不成,珩止的身份定是我高攀不上的。”

“珩止是个女子才好,我会娶你为正妻,一心一意地向着你,对你好。”郁别越说越憧憬,“我们就跟话本子里描写的一样,一生一世共情深。”

这话不仅云清珩不信,郁别更加不信,如果她真是个男的,她现在绝对妻妾成群。

朝夕双人,岁岁年年共良辰,郁别想象不出来。人总会腻味,她这些年养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她有过真心喜欢的,可过一段时间再看就厌烦了。

“为乐当即时。”郁别抛开不切实际的想法,哄云清珩到床榻上去,“珩止,我们该安寝了。”

…………

屋内灯烛昏暗,床榻上的两人气氛平和。

云清珩不是丧心病狂的人,郁别还病着,他不至于此刻下手,以后的日子还长。

郁别则趁着这个难得的时间加紧贴着他,寄期望于一个晚上把病若西子光环的剩余时间搞没。

两人虽然各自有被褥,但郁别挨的紧,手臂从自己的被褥伸出和云清珩的贴在了一块儿。

现在氛围温煦,她谈起了一件苦恼的事,“我今日收到了妹妹给我传的信,其实是璋王暗示叫她传的。信里说的可怜,正妃打压她,璋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璋王想叫我做事,我其实是愿意的,我妹妹是他的侧妃,我天然就是他一派的人。我也想干实事,混上一个心腹的位置。”

“可这件事情不行,这件事情太大,墨侯爷都没有办成。我得看清自己,我一个没品级的庶吉士连上奏的资格都没有。”

“璋王想叫你求我,给他在圣上面前要份差事。”云清珩感受着她手臂的温热,口吻了然,“上次朝会上墨侯提了,圣上未允。”

他知道郁别今夜会提起,忍到了现在才开口也算她耐心好。

郁别半挺起身子,将脸靠在他胸膛上,柔顺又逢迎,“珩止,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

语气很轻很轻,说出的话近似情人之间的呢喃。

郁别懂得要在两边都掐尖儿是不可能的,她得如实地说,如实地问。

她话里话外显得自己多无辜、多无奈,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今日一直都在想,我该怎样和你说?”郁别没仰头,依旧枕在他的胸膛上,亲亲热热地重复喁语,“珩止,你给我拿个主意,我听你的。”


郁别缓缓走到云清珩左侧,随着她的动作水波层层漾起,她同他一样坐下,伸展手臂,喟叹般说了一声舒坦。

头微微仰起,从云清珩的角度能清晰地将她姣丽的侧颜收入眼底。

水汽将她的墨发打湿,一缕缕的沾在她修长的脖颈上,蜿蜒出艳色,活像水底妖魅现了世。

郁别回转身子,将双臂上下交叠地放在池台上,自己的脸枕靠上去,脸往云清珩的方向侧,“能有什么原因,我身子太消瘦,不大好看,不想叫你看见。”

语调很清软,跟含着水意似的,黑亮明灿的一双丹凤眼直直看着他。

她其实很懂自己的皮相出色,更不耻于利用。幼时就会利用这一点去府中厨房讨自己吃不上的点心果子。

云清珩心软了一瞬,觉得此事没什么好计较的,反正以后再见也是一样的,“嗯。”

“过来。”云清珩手臂往她方向伸。

郁别没拒绝,和昨夜一样坐在他怀里,云清珩感受到奇怪的触感,垂眸看去,又瞬间抬眸。

“你那处到颇为伟岸。”云清珩嗓音有几不可察的凝滞,最终还是松了手叫她离开怀中,坐到另一侧。

明知道郁别是个男子,在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时候,还是不适,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郁别看珩止变了脸色,心里乐开了花,语气含着自得,“我身子虽弱,该有的男子气概可一点都没落下。”

怕是珩止心里已经埋下了膈应,想必以后都不会真的想和她行床中之事。

她和任何一个男子一样熟稔地和云清珩说起荤话,“想当初我十八岁的时候醉酒,收了第一个通房……”

郁别话越说越长,越说越沉浸,“但那通房私自怀孕,母亲震怒,以败坏家中风气为由给她灌了药赶了出去。自那以后我就再没收过通房,省的她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未娶正妻就差点闹出来庶出子嗣,郁尚书也气的动用了家法,板子加跪祠堂,郁别这回可真是天大的无妄之灾。

怀孕是真怀孕,可她一个女的醉酒之后也变不成男的,那女子算计她,第二日早上衣裳凌乱地哭哭啼啼。

郁别自己衣裳到还好,主要是筝儿守的好,那女子在筝儿出去端醒酒汤的短短空隙里只来得及扒了她的外袍,泼出水痕,缩进她怀里,营造出两个人已经交/欢的假象。

这事虽然荒唐憋屈,可郁别想着能稳固自己的男子身份也就捏着鼻子收了她为通房,有野心的婢女处处皆是,也不稀奇。

万万没想到那通房想叫她当绿王八,给她和不知名的奸夫养孩子,真当她是面团捏的人!

云清珩突兀问了郁别一句,“那毕竟是你的孩子,你现在可有后悔?”

不能人道就意味着再不能有子嗣传承。

郁别哼笑一声,敛眸说道,“没什么可后悔的,只要我想,自会有子嗣。”

她想到那通房就气愤,面上带出几分,就显得格外言不由衷。

云清珩见郁别强撑着男子脸面,心头泛起怪异的怜悯,也没拆穿其不能人道的事实,或许郁别那般厌恨嫡母也有这件事的一份缘故。

他想,没脱衣裳恐怕也是郁别的心理作祟,真是可怜见的。

他唤了婢女叫端酒来,郁别眼眸亮了亮,含着期待,她是喜酒的。最近筝儿管得严,她只有上次文宴饮了一杯,还因心中揣着一心向善系统的任务,半点滋味都没品出来。


郁别没有留在尚书府用晚膳,甚至都没有去后院给黄氏请一个安。

畅快!难言的畅快,心头多年蕴着拧着的微贱一朝拂落大半。

她晓得如今自个是个什么样儿,蹇驴得志鸣春风,十足的小人模样。

出府的途中郁别大半身子都压在筝儿的肩膀上,她强打精神撑了半天,腰都快挺不直了。

珩止,她又想起了他,不止一次。

“二弟。”郁诩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他带着一名小厮来寻郁别。

郁别换上温善的笑方才在筝儿的搀扶下转身,她望看向郁诩,“大哥有何事?”

郁诩一时竟没开口,目光迁延在她身上,他在偏堂内看出了她面带难以遮掩的病恹,这会儿更显。

檐冰坠,雪重深,廊下的郁别病骨一身,琉璃之相。

“大夫如何说的?”郁诩言语关怀,嗓音端越,“可要我向父亲拿身份帖子去请太医。”

黄氏把郁别教养的太差,又把郁诩教养的太好,君子端雅,温其如玉。幼时的郁别总被黄氏提到郁尚书面前用作衬托他,于是郁别有了一次又一次的跪祠堂。

嫉恨埋痴骨,郁别向来不大喜欢她这个嫡兄,“普通风寒,过几天就好,不劳大哥费心。”

郁诩嗯了一声,掀抬眼皮又开口,“我在翰林院也待过一段时日,同翰林院学士陆大人相交甚好,二弟到翰林院上值后,有困惑的地方可以去找他。”

“多谢大哥。”郁别拱手行礼,礼数周到,却失了亲近之意。

筝儿看着心里别扭,只得叹一声黄氏作孽。

郁诩前行几步,用手托抬着她的手,“你我兄弟二人,万不必如此。”

隔着衣袖,郁诩都感受到了郁别腕骨的消瘦,他涌起怜意,身为兄长他是无作为的,他想起近一年都未再见过的三妹,“三妹近日可好?”

璋王在美色上不荒唐,可身为唯二的皇子,后院也姬妾不断,三妹上头还压着一位王妃,日子恐要难过。

“璋王仁厚,妹妹一切安好。”郁别简单搪塞过去,不欲深谈。

谈什么?谈如何算计后宅女子还是如何使手段博得璋王恩宠。

郁别非好人,她和妹妹的心肠是一样的阴毒,大哥不同,黄氏从不让他接触后宅龌龊,他是接受不了的。

再敷衍几句后,郁别借口天色欲晚离开了,郁诩站在原地和小厮说,“我已成婚,后宅的事我并非一窍不通,幼时想不通的事,现在已然清明。”

“二弟和三妹都怨恨我。”

口吻寂然,小厮不敢编排,只得回,“二爷和侧妃娘娘会了解大爷的。”

…………

薄暮冥冥,在正屋乌木案几上摆了晚膳,油笋虾、熬羊羹、玉白菜,还有几道炖汤。

郁别用的不多,叫筝儿给她斟酒,她今儿身心舒畅,想饮多些,她好酒善酒,连饮两杯面上仍没染红。

左管事的声音传进,“二爷,珩止道长来了。”

“请进来。”郁别放下酒盏,看向门口。

帘打起,云清珩不急不缓地进来,屋内暖色的灯盏也没软化他眉眼间的清寥,和雅美瑞,仪范轩然。

他与郁别对案而坐,筝儿命婢女再摆来一副碗筷和酒盏,丁肃在一旁服侍斟酒,并探了银针。

筝儿心里咕哝一声,你们又没提前递帖,二爷还能掐算着时间害你们不成。

“都出去吧。”郁别摆手叫婢女们都退下。

“是,二爷。”筝儿领着屋内的两名婢女退下,丁肃得了云清珩的眼神也一同退离。

郁别挽袖抬手,拿起云清珩面前的酒盏,“珩止道长饮酒吗,我喂您。”

云清珩道一声好,浅眸盯着她,“别唤我道长了,直称就好。”

“珩止,我喂你。”郁别笑一声,身子半越过案几,酒盏轻抵在他唇间。

她没君子傲骨,脊梁格外的软,笑语盈盈地服侍起他用酒。这番姿态令她生了媚俗,映着她晔然绰约的面容,不讨人嫌,反令人且怜且叹。

云清珩意识到,郁别想要真切的讨一个人欢心,堪称易如反掌。

他微张唇缝,郁别倾斜酒盏,就着这个姿势喂了他一杯。

“我没想过有一朝一日我也会面临圣旨。”郁别将酒盏搁下,起身越过案几,捉起一方锦帕,要为云清珩擦唇。

“今日内侍来我府上时我太慌急了。”郁别倚在他肩膀处,纤白的食指搁着锦帕抵在他的唇角,“香案供台什么都没有提前备着,心都要跳出胸膛去。”

她絮叨嘟囔着,嗓音清然轻缓,似在和他说情,实则在隐隐打探。

“我以为你会欢喜。”云清珩抬眸,“我近日不常得空,便给你要了一个恩典,翰林院是个好去处。”

郁别嗳一声,秀眉往外舒展,语气惊然,“竟是珩止给我要的恩典,难怪我父亲也不知情!”

“好珩止,好珩止。”郁别丢开锦帕,双手揽着他,“你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她的情话是不可信的,她同无数个人说过。

珩止是皇室宗族,还是世家贵族,又或者是圣上都忌惮几分的隐士高人?

云清珩抚上她脸,垂首在咬在她的脖颈处,和上一次的重叠在一块儿,味道消失了。

他眼眸里闪过幽冽,郁别身上怪异的香味消失了,为何?

“我可以和你说,可你一旦知情,我们之间的关系便没那般好散了。”云清珩嗓音闲适,手安抚似的托着她背,“你自个儿选。”

“你以后再不能娶妻生子,纳妾寻乐更是天方夜谭。”手掌下的身子僵硬起来,他的语气平和温然,“我的身份足够将你压着,璋王和郁尚书都阻止不了我。”

郁别讪讪一笑,不再追问,软下身子依偎在他怀里,“我们这样就很好,就很好。”

他身上是她在太初观闻惯了的寒香味,她那时的衣物都用这味香薰,听婢女说这香叫素寒梅,别的地方都没有。

她不爱熏香,先前熏香那是无奈之举,不过这味香她倒是还喜欢,凛冷雅致。


等附庸够风雅后便会上膳食,到时还会有名艳四方的雅妓舞女献歌舞,郁别作诗嚼文不行,这方面可是行家。

她有多久没有寻欢作乐了,本本分分的令她自己都咋舌。

已触发任务四。

任务四:文宴上将有人陷害才学出众的庄潇,请您阻止此次行为!

手段为收买等会儿膳席上斟酒的婢女,在酒里投入春药,这春药刚开始会令他呈现醉酒的状况。

随后婢女会将他带离膳席,他会被带到别苑东方的第二间偏房,在那他会和安排好的粗使婆子交/欢,导致名声尽毁!

郁别随意将提前买好的诗词写到宣纸上——不出众不出错。

她荒废学业多年,一时半会儿很难捡起来。

庄潇,去岁科举的榜眼,文采斐然,被赐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一职。

病若西子光环剩余时间:7天

一个惩罚时间还没到,另一个惩罚又要来了,郁别挽袖,放下毛笔。

她仍不愿做任务,她不知道庄潇得罪了谁。能收买璋王别苑的婢女,又提前在偏房做好布置,本身就说明其背后之人的位高权重。

明哲保身最要紧,况且现在她有了‘解药’——珩止,见效慢点也无事。

一心向善系统这回是真急了,警告,警告,不可消极怠工!

“你能奈我何?”郁别心里问道,她这些日子也了解了这妖怪,它应当必须按照某种固定的章程来办事。

一心向善系统没了声响。

郁别搁笔时间算早,周围还有很多人在写,她目光掠过坐在左前方第四位的男子,他就是庄潇。

他是在场唯一没有带随侍的人,身上穿着也略显寒酸,身量高挑,姿态端朗。

庄潇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侧首望向郁别,纤长的睫羽下是一双干净清正的眼眸,他轻轻颔首。

庄潇认得出郁别是谁,他不大习惯和这样的公子打招呼。

锦绣堆里出来的矜贵人,敛目微颦都有一股病体未消的倦韵风流。桂子绿缕金的缎面圆领袍,这颜色常人难穿出风姿,她却合度非常。

郁别也点头回应,静然着看庄潇重新转正身子,他背脊峭直,孤守一分劲挺。

他在外头坊间的名声很好,清廉纯正,是个好人,是个好官。三日前还将自己的半副身家捐出,用作修补贫寒人家因积雪而垮塌的房屋。

可惜没什么好下场,郁别假慈悲地叹息敛回目光,修善不得福,行恶不致祸,善恶不应啊。

“把郁二公子的诗给本王瞧瞧。”坐在上首的佑王单手支颌,斜斜往下睨着郁别。

先前目睹佑王‘轻薄’郁别的官员文士们心头一跳接着一跳,王爷您莫要被美色迷了眼,郁别可是璋王一派的人呐!

婢女把郁别案桌上的宣纸拿起呈到佑王面前,郁别自个儿没紧张,她身后的筝儿紧张得不行。

同佑王并列而坐的璋王掀抬眼皮瞅他一眼,慢声说道,“大哥对含瑛倒是关注。”

“二弟不也是吗?”佑王接过婢女捧来的宣纸,言语隐含着不为外人知的意味。

他只略看几眼宣纸几眼,对郁别的诗做出评价,“平庸,不过如此。”

郁别起身拱手行礼,没有被当众为难的窘迫,欣然应下了佑王的话,“叫王爷见笑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座的都知道,她如若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才子,那才叫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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