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许年眼神倒是挺尖，我缠绕防滑带的手顿了顿“只是曾经一个认识的人罢了，也谈不上是朋友。”
没想到，就在我和许年说这话的几天后，秦煜又来找我了，我硬着头皮在许年复杂的神色中和秦煜走了出去。
“攸宁“秦煜温柔地冲我笑笑。
他比上次更憔悴了，两鬓间居然夹杂着白发，让我不由得想起许年说的关于基地的事，原本想提醒他不该再来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你……还好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不好。”他干脆地答道。
我没有想到他这样回答，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我窘迫的样子，他倒是用手握拳抵着唇低笑出了声。
“好啦，骗你的。”他眉眼弯弯地笑道，“看你担心的样子忍不住逗逗你。”
没有因为他这样说，我就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犹豫着询问“我听说，基地那边好像出了一些事……”
他脸上的笑容黯淡下来，变得严肃起来，看得人心里发慌。
“其实我这次来，有一件事就是告诉你基地的事。”
“孟婉真的是内奸，她勾结了红石基地，趁乱关闭了我们的防护系统，导致我们基地受到了对方偷袭。”
“当时的情况不太好，崔越受了重伤，程彤……”他顿了顿“程彤也在那天偷袭中失去了左手。”
我怔了怔，虽然她也欺骗过我，但想起原本活泼的女孩子，心中还是为她感到惋惜。
“攸宁，我要和你道歉，为我的自以为是和失职，也代表东元基地小队全体都向你道歉。”他郑重而严肃地说道“对不起。”
这句原本以为听不到的道歉，突然听到，显得有些不真实。不过也真的是让我等了好久，我鼻头一酸，忙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沉默了几秒，“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
“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之前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才消灭完红石基地入侵的人，伤亡惨重。人力物力都极度匮乏。我准备带基地剩下的人搬离这里。我要负起这个责任，带大家重新寻找合适的地方建立新的家园。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
“攸宁……”他握了握拳，身体不自觉地紧绷着“你愿意原谅我，和我一起走吗？”
看着他紧张又乞求的眼神，我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我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本以为他听了我的话会生气，可只是他眼圈发红，低下头自嘲地笑了“对不起，我只是痴心妄想，哪怕听你骗骗我…”
“但我原谅你了。”
他猛地抬头看着我，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我平静地重复“我原谅你了，你不用再自责了，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从前的事也不必再提了。”
秦煜眼中期待的神情一点一点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流露出哀伤又绝望的神色。
沉默了数十秒，他才缓缓开口，
“我可以再抱抱你吗？”
在我点头同意后，他用力地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颈窝，我感觉抱住我的身躯止不住颤抖，泪水不断地滴落在我的肩膀。
这次我没有说“再见”，这次分开，多半也不再有机会见面了。
我轻叹一口气，就这样吧。从今往后，在这末世中，我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让自己生存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