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商泊禹孟笙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婚嫁律政大佬,前夫孤独终老了全文》,由网络作家“槿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绥冷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声音低沉又显得有些淡,“什么事?”“我近来收集到一些证据,但没整理,怕出意外,我能不能把它们发给你,你帮我保存?”她目前手里的证据其实不算多,就一些照片和截图以及录音。可惜,她连点开去看的勇气都没有。自然也怕哪天商泊禹突然看她的手机或者电脑,总觉得不安心,放代理律师那会稳妥一些。裴绥随口问,“财产那部分整理得怎么样了?”“夫妻共同财产我已经查清楚了,我会抽空写个清单发给你。”裴绥点点头,“他个人财产可以等诉讼时,向法院申请调查对方财产流水和财产保全。但他给小三支出的明细,你心里有个底比较好。”孟笙抿唇,垂下眼睫,夜晚的风有些凉。她只穿了件米杏色大衣和高领毛衣,站着说话这会功夫,鼻头已经微微泛红了。“嗯,我知...
《二婚嫁律政大佬,前夫孤独终老了全文》精彩片段
裴绥冷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声音低沉又显得有些淡,“什么事?”
“我近来收集到一些证据,但没整理,怕出意外,我能不能把它们发给你,你帮我保存?”
她目前手里的证据其实不算多,就一些照片和截图以及录音。
可惜,她连点开去看的勇气都没有。
自然也怕哪天商泊禹突然看她的手机或者电脑,总觉得不安心,放代理律师那会稳妥一些。
裴绥随口问,“财产那部分整理得怎么样了?”
“夫妻共同财产我已经查清楚了,我会抽空写个清单发给你。”
裴绥点点头,“他个人财产可以等诉讼时,向法院申请调查对方财产流水和财产保全。但他给小三支出的明细,你心里有个底比较好。”
孟笙抿唇,垂下眼睫,夜晚的风有些凉。
她只穿了件米杏色大衣和高领毛衣,站着说话这会功夫,鼻头已经微微泛红了。
“嗯,我知道。”她问,“那证据......我怎么给你比较好?”
裴绥思忖两秒,在手机上点了几下,伸到她面前。
孟笙看到是微信添加好友的二维码,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那天在办公室里一脸倨傲冷淡说从不加委托人微信的一幕。
嘴角不由扯出抹淡淡的笑,也拿出手机扫码。
裴绥的头像是一只小短腿歪头起司猫。
这倒让她挺诧异的。
总觉得有点不太符合大名鼎鼎裴律的高冷风格。
她发送添加好友申请,裴绥很快通过,就收起手机。
两人都不是拖沓的性子,加完好友就道别,孟笙坐上车,开了暖气,缓了一会才觉得凉到麻木的手脚渐渐有了温度。
正准备启动车子,手机短信来了:商泊禹和宁微微住在锦州酒店,他从来不住宁微微的房子,一年前就已经将1408房包下来了。
孟笙的瞳孔一缩,这行字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熟悉的酒店,熟悉的房牌号......
他特意去陪宁微微,却还要去酒店包房。
是怕被左邻右舍发现吗?
倒也合理,毕竟悦澜府邸里面也住了不少京圈上流层面的人,商家在京市的地位不低,他这个三少爷还是有点名气的。
原来,锦州酒店的1408已经成他们偷情的专属房间了。
一抬头,商泊禹和宁微微携手从餐厅出来了。
孟笙抓着方向盘的力道微微收紧,脑子乱做一团,看他们上车,绝尘而去,也没多想,发动引擎,远远跟了上去。
这会虽然已经过了晚高峰,但马路上车子还是挺多的。
孟笙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二十多分钟后,商泊禹和宁微微的车子果然进了锦州酒店的停车场。
孟笙没下车,就坐在车里,隔着挡风玻璃,远远看着他俩下车,商泊禹伸手将宁微微搂进怀里走进酒店里。
她双目有些失神,只觉得涌上心头的那层细密疼意几乎要将她吞没了。
一桩一件又一幕。
都来得太快太突然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大门口,孟笙才关掉录屏。
回到家里,已经临近十点了,天空飘起了淅沥绵密的小雨,给这晚秋的夜晚又添了几分寒气。
整栋别墅都黑漆漆的。
她和商泊禹都是喜静的日子,保姆和佣人都不住家,只有白天来工作。
以前她还不觉得冷清,现在却失了几分人气儿。
在车库停好车,她经过外面的红木游廊,隔着雨幕,看到院里那两颗梨花树。
脚步顿住了。
所有的花中,她偏爱梨花,这两棵树,便是他们结婚后,商泊禹花高价为她移植过来的。
她好多款香水,也都是以梨花香为主的。
这梨花树,不论是在春天冒出枝丫,初夏开花,冬天落满雪,都是极为好看的。
她驻足了好一会,突然发现,她对梨花的爱意,已经淡了很多。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她立在门口,放眼望去,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承载了她和商泊禹从结婚以来的所有记忆。
当初装修时,就是凭她的喜好来。
尤其是衣帽间的设计图,是她亲手画的,后面大到床、沙发、桌子、窗帘,小到床上用品和毛巾漱口杯,都是他们自己去家具城挑选的。
当初的甜蜜,如今都变成了滑稽和笑话。
她扯了扯嘴角,走到书桌台前,睨着那几瓶他为她定制的梨花香水,几秒后,果断拿起丢进了垃圾桶。
回头又觉得和他睡过的四件套有些恶心,干脆拿出新的换上,又去洗了个澡,护肤时,商泊禹像往常一样打来电话。
她没接,擦完护手霜后才给他弹了个视频申请过去。
视频是在十多秒后接通的,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他身后是深咖色的窗帘。
“老婆,刚洗完澡啊?”商泊禹眉目含笑问。
“嗯。”
孟笙没在他脸上和镜头里看出什么异样来,心里再次分泌出一股酸涩。
又不得不泰若自然地问,“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上午。”
话音刚落,他那边突然发出‘咚’的一声。
孟笙握紧拳头,“怎么了?”
商泊禹视线移了下,依旧是处变不惊,语气温和,“没事,放在桌上的文件掉了。”
“哦哦。”
孟笙眼神暗淡了一瞬,几秒的寂静后,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可聊的了。
她嘴角扬起笑意,“你累了一天,早点睡吧。明天见。”
“好,你也早点睡,晚安,老婆,我爱你。”
孟笙睨着视频里他那深情温柔的眉眼,以及那句‘我爱你’的语调。
她曾经无数次在他这样的眼神和语气中沉溺。
如今,她听着,忍着那份哽咽,轻轻‘嗯’了声,没有任何回应,就挂了视频。
丢开手机,便将自己扔在柔软舒适的被子里,闭上眼,忍了一天的泪水,到底还是不争气地从鼻梁处滑落。
这一晚,她没有失眠,却陷入了冗长的梦境中。
好似身临其境般的回到了当初与商泊禹相识的大学时期,他的爱,那么热忱,那么轰烈,那么肆意,又那么自由。
酒店房间里。
商泊禹挂了电话就看到宁微微耷拉着小脸,撅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他心头一软,走过去,轻轻将人拥进怀里,宁微微却反抗的不让他抱,“骗子!你不是说好要再多陪我一天吗?”
“明天下午两点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我不能缺席。”商泊禹再次环住她,轻声哄道,“你听话,别闹。”
宁微微眼睛湿漉漉的,里面装满委屈,在他怀里抬起小脸,“下次是什么时候?又得下个月去了对吗?”
商泊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轻轻一笑,“今天下午你看的那条猫眼蓝宝石项链,我已经给你买了,明天就会送过来。”
宁微微眼瞳睁大,兴奋的搂住他的脖子,细细的睡衣肩带从圆润白嫩的肩膀上滑落,尽显纯媚风情。
“真的?老公,你真好,我好爱你。”
商泊禹眼神一暗,扣着她腰肢的力道加重,声音也跟着哑了下去,“嗯?刚刚是谁说我是骗子的?”
宁微微眸光流转,溢出缱绻的光,纤细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打了个圈,声音甜软娇媚,“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昨晚那样?还是......换一个方法?”
翌日上午,美术馆订购的一批亚克力板到了,孟笙作为馆长需要去验收。
晚秋的雨连着下了两天,一直没停。
商泊禹知道她不喜欢下雨天开车,便主动提出开车送她去,孟笙倒也没拒绝。
只不过车子刚停好,还未熄火,她解开安全带,就看见一辆略显熟悉的白色宝马驶进对面的停车位。
是宁微微。
她恍惚了下,才想起来宁微微半个月的年假已经休完了,今天是该上班了。
她没看商泊禹,而是敛去情绪,抓起包包下车,露出笑容,“早,微微,来上班了?”
宁微微微怔,看到她,眼底的慌乱转瞬即逝,余光瞥到驾驶室的男人,笑着将车门关上,迎了上去,“是啊。早上好,笙笙。”
车子里的商泊禹降下车窗,和她颔首示意,又看向孟笙,温声说,“老婆,我走了。”
孟笙回头看他,“好,路上小心。”
“下班时给我发个消息,我来接你。”
“好。”
目送黑色卡宴离开,收回视线她就捕捉到了宁微微眼底稍纵即逝的嫉妒,眉尖微蹙,宁微微已经换成一副揶揄的表情,“哟,羡慕哦,还有专属“司机”送哦。”
她看出来了,宁微微这句话是真的。
只不过是借着玩笑的意味说出来的。
她笑了笑,“羡慕什么,你不也有专属“司机”?让他明天来送你。”
宁微微哼了声,故作生气,“他那个大忙人,才没空来送我呢。”
说话间,孟笙的目光一滞,注意到她脖子上那条蓝宝石猫眼项链。
精致,高雅,又尽显贵气。
她认识这条项链,因为她也有条一模一样的。
八十九万的售价。
是今年商泊禹送给她的情人节礼物。
“那这项链......”
她压着翻涌的心绪,努力挤出抹揶揄的笑。
宁微微害羞的笑了笑,眼底却满是自信和倨傲,还有几分洋洋得意,“昨天男朋友送的,好看吗?”
虽然猜到是商泊禹送的,但现在亲耳听到,心还是被扎了一下。
她眼底蒙上一层冷意,柔和的声音带笑,“啧,你这男朋友够大方啊,虽然忙,但能在物质方面弥补你,也是不错的。”
宁微微点头,状似想起来,“我记得......你是不是也有一条这样的项链?”
“嗯。”孟笙一顿,风轻云淡道,“今年情人节商泊禹送我的。”
“这样啊。”宁微微拉长了尾音,眉头不自觉的扬了扬。
孟笙睨着她的车,好奇问,“什么时候换的车?”
宁微微无奈的叹口气,“也是他送的,哎,我原先那辆丰田开着其实挺好的,他非要给我换一台,说开着会舒服点。”
孟笙斜仄她一眼,“跟我这凡尔赛呢?还是炫耀呢?”
“哪有。”宁微微挽上她的手臂,感慨道,“我还需要和你炫耀?你什么没有啊?商泊禹那人......还是蛮大方的。”
“是啊,大方。”
孟笙自嘲的笑了声。
走到电梯前,她若无其事的抽回手臂,去按电梯键。
手机突然‘叮’了声。
宁微微将她那套90万的公寓挂房产中介平台了,售价一百五十万。
孟笙在进入电梯时,扫到短信的内容,眼眸暗了暗。
在宁微微又靠过来时,平静自然的熄了屏,将手机丢进包里。
宁微微那套公寓时两年前买的,八十平方,一房一厅,地段一般,离一笙美术馆有三四十分钟的车程。
首付她交了六十万,加上装修四十万。
当时她手里钱不太够,孟笙还借了她三十万,写了欠条的,但至今都没还。
孟笙看重她们的友谊,也从来不提这三十万。
也是,她都有两三百平的大别墅了,那八十平方的小公寓又怎么会看在眼里呢?
思绪垄断,耳边的声音愈发清明,“休息了半个月,感觉业务都要生疏了,我看小组群里说,秋意姐的独展准备的很顺利?”
秋意在艺术圈里名气很大,她今年有两幅画在巴黎拍卖会分别以五百万和八百四十万成交。
她长相明艳大气,画风偏抽象印象派,画出来的每一笔都极尽随意,能表现出神秘又深刻的美感。
这场画展,是她在国内第一场独展。
之所以选择一笙美术馆,是因为孟笙母亲是她的老师。
“嗯,还顺利。”她轻轻应了声。
“秋意姐什么时候从法国回来?”
“不知道。”
“你没问问吗?”
孟笙迈出电梯,淡然说,“她向来随性自由,反正会赶在画展之前回来,不用担心。我先回办公室了。”
她撇下宁微微,径直走进办公室,没一会,乔娜抱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和她报道展区布置的进度。
孟笙忙到晚上八点才下班,商泊禹来接的她。
回到家,她刚从车里下来,就收到了短信:明天不论你婆婆余琼华和你说什么,都不要信!她在骗你,不过是在觊觎你手中的一笙美术馆和钱财,以及你舅舅家许氏集团的背景。悦绮纺明面是一家美容院,暗地里实则是一家名媛培训班,也涉及男模卖银。
孟笙脚步猛地顿住,身形一晃。
这段文字犹如一个雷,狠狠劈在她身上。
心脏麻木到停止跳动。
明天是她婆婆余琼华的生日。
她和商泊禹从恋爱开始,她每次见余琼华,都会备上厚礼,几十万的包包首饰,护肤品都是常态。
余琼华就对她也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即便她和商泊禹因为什么事发生小争执,余琼华也会站在她这边,帮她训商泊禹。
商泊禹常常说,他这个儿子反倒像女婿。
孟家在京市是出了名的书香世家。
孟老爷子和孟老太太在世时都是文坛大师级的现代作家,而孟笙的父亲是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母亲是著名画家。
连她哥哥孟识许在外交学院毕业后,顺利考进了外交部,年纪轻轻,后生可畏。
孟笙舅舅家是京市豪门圈鼎鼎有名的许氏集团,产业以金融外贸为主。
以她的家世,配商家四少爷,本就是绰绰有余的。
去年三月份,余琼华突然说想开一家美容院,但她只拿得出一百多万的流动资金,她在商家的地位不上不下,商毅铮的钱大部分都被关蓉这个原配手里攥着。
当时孟笙就猜到她的用意,没多想,又出于信任,想着婆婆能有个自己的副业进账也是好的,还能打发时间。
当即便给了三百万给她用作启动基金。
余琼华当是很高兴,还慷慨的把法人给了她。
她也顺势成了悦绮纺的股东。
悦绮纺开业至今也快有一年了,盈利相当不错,余琼华今年给她的分红加起来就有四百万。
却没想到背后是这样的真相。
如果哪天悦绮纺被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这个法人。
何其荒谬啊。
那个爱她如命的丈夫,欺骗她,背叛她不说,就连一向待她亲厚有加的婆婆也会算计她,利用她。
孟笙是在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醒来的。
明明睡了很久,但起来依旧觉得很累,很疲惫,那些绵绵不断,错综繁乱的梦将她的精力抽得一干二净。
窗外的雨还没停,下得淅淅沥沥的。
早餐是张姨端上来的,吃完后,她就把照片视频以及录音一并打包发给了裴绥。
斟酌了下,又打字问了句:裴律,他在酒店长期包下一间房和小三居住约会,这种情况能算作是同居吗?
那头的裴绥是过了十多分钟后才回的:每次居住时间长吗?
孟笙抿唇:不太确定,但这次只住了两天。
裴绥:在法律的定义上,同居通常指已婚人士与第三方未以夫妻名义但长期、稳定地共同居住。如果他长期包房,只为了每个月去和第三者住几天,是不构成同居的。
孟笙的心瞬间从凉水里过了一遍。
这也是商泊禹的考量吗?
她愣了下神,咬唇打字:如果我能拿到她在酒店长期包房,和带小三每个月稳定居住的记录呢?
裴绥:能拿到对你肯定是有利的。但同居这条的定义上,相对于会比较严格一些,一旦同居的证据充足,就能追究他的重婚罪。但以你目前说的,只能证明他的出轨行为。
孟笙:好,我知道了,多谢。
既然商泊禹能在那家酒店长期包房,想来和酒店的关系是不错的,如果她拿着结婚证去找工作人员给她开发票或者拿记录,肯定是会打草惊蛇的。
只能在商泊禹手机上找找有没有酒店订单之类的。
她又登录了几个商泊禹熟悉的网上银行,从去年他们在一起开始查流水记录,都没什么问题。
本来以为不会有收获,毕竟这几张银行卡账户都是公开的,以他的谨慎,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才对。
但意外的在今年七夕那天看到了一笔1314520的转账,点进去一看,对方收款人正是*微微。
孟笙盯着这串交易的数字,滑动触摸屏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剧烈颤抖了起来。
等手抖得没那么厉害了才拿起手机拍了照,退出了网上银行。
商泊禹是十一点半回来的。
手里除了行李箱,还有一个野巷家的草莓小蛋糕。
野巷是延林市的一家网红蛋糕店,也是延林市独有的。
孟笙吃过两次她家的蛋糕,味道还不错。
她挺意外的,没想到商泊禹能带回野巷家的蛋糕。
如果不是昨晚亲眼看到他搂着宁微微走进锦州酒店,她都要相信他真的去延林市出差了。
那......这蛋糕怎么来的呢?
商泊禹已经走到她面前了,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发什么呆?不认识你老公了?”
孟笙回过神,嗫喏着唇,扯出笑容,接过小蛋糕,“哪有,我就是惊讶你居然还给我带野巷家的蛋糕了。”
“开心吗?”
“开心啊。”孟笙眼底装出明媚,“谢谢老公,老公辛苦了。”
商泊禹认真端看她的神色,“这俩天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
“有,昨晚睡得还不错。”
孟笙一边回,一边拆开蛋糕吃了几口。
这蛋糕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孟笙百思不得其解,随着商泊禹倾身的动作,却眼尖的发现他领子下方处有一处痕迹。
像草莓。
应该是用粉底液遮过,不是很明显,但被领子蹭掉一些才显露出来的。
想来,昨晚是翻云覆雨的一夜。
孟笙心脏攸地收紧,被重力挤压得有点疼。
脸上的笑也收了几分。
眼睫垂下,掩去那抹氤氲出来的雾气。
中午两人一起吃饭,商泊禹贴心的为她剥虾,中途接到了京大校长打来的电话,邀请他们夫妻俩一块回学校参加校庆活动。
商泊禹没有立马应下,而是用眼神询问孟笙。
孟笙想了想,还是点了下头,表示愿意。
虽说不知为什么会和商泊禹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但校园时期除了恋爱,还承载了许多她美好的回忆。
她不会一杆子打死。
商泊禹答应后,又和校长寒暄了几句才挂电话。
他下意识扯了扯衣领,重新戴上手套,给她剥虾,问道,“老婆,那你要不要去买几身衣服?我看你入秋后都没怎么买过衣服。”
“好啊。”
孟笙顿了下,收回余光,声音沉静,尾音悠扬。
“我下午有个会,开完我陪你去......”
她摇头拒绝,“不用,我在手机上选好让他们送过来就好,下雨天,不想出门。”
商泊禹闻言,不由笑了出来,“还那么讨厌雨天?”
孟笙没吃他剥的虾,夹了一筷子青菜,“嗯,讨厌。”
一直都很讨厌。
“那就手机上买。”
商泊禹看她没动虾,问,“今天虾味道不好?”
她平时很爱吃虾的。
“没有,就是想吃点清淡的,别浪费,你吃吧。”她缓缓一笑,将他剥好的虾推到他面前。
商泊禹知道她最近胃口都不是很好,便道,“晚上我回来给你做饭。”
“好。”
两人和美温馨的吃完午饭,商泊禹坐了半个小时就开车去了公司。
孟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面色冰冷,还是张姨走过来提醒,“夫人,您别站在门口吹风了,不然该头疼了。”
“嗯。”
她淡淡应了声,目光从梨花树上移开,转身进了屋,窝在沙发里,和几家品牌店的人选衣服款式。
从衣服,裙子,帽子,鞋子,包包,项链,耳环,整整搭配了三套。
刷的是他给宁微微七夕转账的那张卡。
花了四百多万。
回到美术馆已经临近中午了,孟笙连午饭都顾不上吃,进了办公室,就立马打开Starrism官网。
这支钢笔的持有者叫薛昕玥,是一位名媛网红。
但在三个多月前因腹部中刀,死在了家中,新闻更是铺天盖地,又在两个月前,警方抓住了“凶手”。
正是薛昕玥的男朋友贺舷。
贺舷是京圈有名的花花公子,两人与其说是交往,说薛昕玥是他养的金丝雀更为准确。
这个案子的证据链完整,抓到他后,没花多少时间就结了案,移交到了检察院和法院。
裴绥现在是他的辩护律师。
下个星期,就是这个案件的初审庭了。
裴绥现在确实需要这个有力的证据证明那个证据链是有问题的,当时现场很有可能还有第三人。
孟笙刚想起身出门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裴绥这会在京市男子监狱,不用着急找他,下午四点再去绥行律师事务所。
原本还有些急切和燥乱的心在看到这条短信内容,竟神奇地平复了下来。
她看着那行文字发呆,思绪有些发散。
发短信的人,不仅什么都知道,还能预知未来。
挺不可思议的。
下午四点,和乔娜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她就拿上包和车钥匙离开了美术馆,驱车再次前往绥行律师事务所。
接待她的依旧是上午那个前台。
前台对她有印象,以为她已经考虑好了,笑着问,“您好,我们律所其实还有很多很优秀的......”
孟笙莞尔,“多谢,我还是想找裴律师,请问他现在在律所吗?”
前台很为难,“裴律师出外勤了,他档期实在很满,没办法......”
说着,她声音一顿,目光移到门口的方向,喊道,“裴律。”
孟笙下意识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入眼的是一道颀长挺括的身影,穿着灰蓝色西装,身材匀称,宽肩窄腰,一双桃花眼深邃暗沉,鼻梁高挺,面部轮廓线条冷硬分明,俊逸非凡。
像极了一朵冰峰峭崖上的清寒雪莲。
高贵淡雅,却让人不可亵渎。
这律师看着倒是比百科里的照片还要帅,但怎么还有点......不太好打交道的感觉呢?
甚至迎面走来还有种......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男人淡淡颔首,清冽寒凉的目光轻飘飘从她脸上扫过,没作停留,收回视线便径直离去。
孟笙回过神,连忙出声喊道,“裴律师。”
裴绥顿住脚步,回身看她,眸光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
前台见状,本来还想出言解释两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孟笙已经朝裴绥走过去了,在离他半米开外的地方停下。
明媚又澄澈的眸子望向她,殷红的唇微启,“我有样东西想给裴律师,是关于薛昕玥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他听见。
裴绥瞳色一凛,泛起犀利的涟漪,嗓音低沉清冷,磁性中隐含几分侵略性,“你是她什么人?”
孟笙如实说,,“我不认识她,不过意外得到了这样东西,想着或许对裴律师有帮助。”
裴绥盯着她那张漂亮却极具有攻击性的脸,审视着她话里的真假,顿了几秒,知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淡声道,“跟我上来。”
孟笙莞尔,回头朝前台礼貌颔首致谢,才迈步跟着裴绥进了电梯。
整个律所分五楼,裴绥的办公室显然就在顶楼。
孟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看到铭牌上写着“裴绥”二字,下面铭牌是“主任律师办公室”。
推门走进去,裴绥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个‘坐’字。
办公室宽敞,亮堂,风格偏冷色调,大气又不失严谨。
孟笙没太多打量,收回视线坐下,就有助理端茶水进来。
她刚放在唇边品了一口,浓郁的茶香再口中蔓延开,余光中,裴绥单手解开西装外套扣,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腿上,坐在了她的右侧方。
朝她直视过来,音线低沉,“怎么称呼?”
“孟笙,孟子的孟,笙箫的笙。”
孟笙没多废话,自我介绍完便放下茶杯,也没卖关子,将钢笔从包里拿出来。
“这是Starrism今年情人节推出来的情人节限定款钢笔,我上午从一个当铺买回来的。”
裴绥睨着那支钢笔,神色讳莫如深,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也没说话,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我在Starrism的官网查验时,显示这支钢笔的持有者是薛昕玥,所购时间是在今年的2月14情人节当天。”孟笙继续说,“老板说是半个月前收到的这支钢笔,并没签收购合同。”
闻言,裴绥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抽了张纸巾拿起钢笔端倪了会,缓缓抬眸看着面前这个气定神闲的女人。
声音又冷沉了几分,“既然有关命案的证物,孟小姐怎么不交给警方?”
“这个案子已经结案移交到法院那边了。”孟笙缓缓笑说,“当然,这算是一个投路石,我有个离婚的案件想找裴律师代理。”
裴绥指腹轻轻摩挲着,睨着钢笔的目光慢慢移到她脸上。
四目相视,偌大的办公室落针可闻。
孟笙没有任何躲闪,静静和他对视。
裴绥沉思了一会,放下笔,“为什么想离婚?”
“男方出轨。”
裴绥见怪不怪,他换了个坐姿,方才沉思时的凌厉不见了,这会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着,“有孩子吗?”
“没有。”
这两年里,他母亲余琼华倒是明示过几次,说让他们抓紧要个孩子,不拘于男孩还是女孩。
商泊禹大哥二哥倒是都有孩子,但都对余琼华很排斥,所以她迫切的想抱上自己的孙子。
只不过孟笙不着急,况且她母亲去年因车祸去世后,将一笙美术馆交给她打理,她实在分不出精力去生孩子。
现在想来,也是幸亏没孩子,不然他们离婚,受苦遭罪的就都是孩子了。
“结婚多久了?”
“三年。”
“你们平时感情怎么样?”裴绥,“X生活和谐吗?”
孟笙攥着手机在墙边听他对电话里的宁微微说尽了情话,每一分每一秒与她而言,都是煎熬。
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勇气听下去。
而是没出息的选择把录音关了,转身离去。
商泊禹没耽误太久,回到餐厅,见她正低头在擦眼睛,忙走过去,“怎么了?”
“刚刚不小心把油溅眼睛里了,睁不开。”
商泊禹皱眉,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慌忙捏着她的下颌,着急抓住她乱揉的手,“我看看,别揉!”
即使是闭着眼的,也能看出红肿的程度。
“傻不傻?把眼睛揉坏了怎么办?”商泊禹的语气里掺杂了几分心疼的斥责,指腹轻轻拂去她脸颊的泪,“走,去洗洗。”
孟笙唇瓣微动,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眼睛是闭着的,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莫名能感受到他此刻真切的心疼和担忧。
走了没几步,她身体突然腾空。
商泊禹将她抱到了洗手间,用温水打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眼睛,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什么稀释珍宝一般。
他待她,一向如此的。
不论是吹发,按摩,洗手还是洗脚,更或者是卸妆化妆,他总是很有耐心,即便不会,他也愿意为了她学。
可他又是怎么做到前一秒还在哄别的女人,下一秒又这么真切的关心她的?
商泊禹摸了摸她的眉,“看能不能睁开?”
孟笙颤了颤睫毛,缓慢的睁开眼,恰好望进他深沉的眸子里。
“好些了吗?”
“嗯。”
商泊禹无奈地叹口气,低声嘱咐道,“眼睛都肿了,等会让张姨给你煮两个鸡蛋滚一滚。下回小心点。”
孟笙盯着他,竟真看不出任何虚假的端倪来。
她讷讷应了声,任由他牵着回到餐厅,张姨已经把他带回来的东西热好了。
这三样小吃,几乎贯穿了他们从恋爱到结婚的整个时期。
它们曾经是见证,如今,却成了是她笑话的佐证。
她拿起勺子,尝了口白雪糯米,微微一顿,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甜了。
“这家是不是换老板了?”
“没有啊,还是原来那个,不好喝吗?”
“不甜。”
“我尝尝。”商泊禹将白雪糯米端过来,用勺子喝了口,“是甜的。”
甜品是没变,或许是她这个品尝的人已经变了。
她压着冒尖的酸涩,又喝了口杏仁奶糊,“这个没变。”
“应该时间久了,又复热过,影响了口感。”商泊禹唇角带笑,“等下回我们去北城吃。正好月底京大要举办校庆活动,下午校长的助理把邀请函送过来了。”
“校庆?”
商泊禹夹了一块鱼肉,挑好刺,夹到她碗里,点头说,“嗯。去年我不是以商氏的名义给学校捐了一栋实训楼吗?今年八月份正好竣工了,那会就说过今年举办校庆活动的事,让我们代表知名校友回去。”
知名校友?
他们俩当时确实挺知名的。
一个是美术系的校花,一个是金融系的校草。
就连两人的相识,都是商泊禹费尽心思设计的,后来又追她追得轰轰烈烈,高调张扬。
那时候的商泊禹意气风发,阳光耀眼。
光是打个篮球,周围都里外围三层,学校里全是暗恋和明恋他的人。
而现在的他,在商场上打磨了几年,越显沉默儒雅,曾经少年的影子,已经在漫长的岁月里淡去了许多。
孟笙收回视线,掩去那丝悲凉,睨着碗里他夹过来的鱼肉,没答应,也没拒绝,“美术馆忙,还不知道抽不抽得出时间。”
“没事,不急。等你这边确认好了,我再回复。”
“好。”
吃过饭,张姨拿来两个煮好的鸡蛋,商泊禹接过,拉着她在沙发上坐好,“闭上眼。”
“我自己来......”
“听话。”
孟笙缩了缩指骨,闭上眼。
鸡蛋不烫,他滚动的动作也很温柔。
就这样维持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鸡蛋已经没了温度,她眼睛的红肿好像也真的消了一些。
“明天早上起来,让张姨再煮两个给你滚一滚。”
“好。”
孟笙轻轻应了声,上楼进了卧,他松开她的手,“我先去洗澡。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好。”
目送他去衣帽间拿了睡衣,径直去了浴室,孟笙晃神间,手机忽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还是熟悉的号码。
商泊禹的手机里没有存宁微微的手机号,他用另一个手机号码创建了个微信小号,昵称“君”,里面只有宁微微一个人,和宁微微的微信是情侣头像。去看宁微微的ins,名字Echo。
孟笙心里一揪。
她打开微信,找到和宁微微的聊天对话框。
昵称:见君
是情侣名。
头像是一副海面日落的油画,是宁微微自己画的,其实看不太出是情侣头像。
她之前还想过商泊禹会不会有两个手机。
毕竟他现在的手机从来不怕她查,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拿到他的手机。
里面甚至还下了好几个他平时用不到,她却经常用的软件。
连手锁屏密码都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还存有她的面容。
孟笙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原来不是两个手机,是两个微信啊。
她又点开ins,搜索搜索短信中说的ID,和微信一样的头像,点进去,里面一共有26条动态。
更新的不算频繁,有时候半个月,有时候一两个月都有。
最新动态是一支卡地亚手镯,文案:最好的礼物从不是某样东西,而是意料之外的温暖和突如其来的惊喜。
发表时间正好是前几天孟笙和商泊禹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
孟笙大脑“嗡”的就宕机了片刻,呼吸一滞。
那天他送她的那条贝壳项链也是卡地亚的。
指甲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掌心,心间好似又被重重戳了两个血窟窿,在不停往外淌血,和这份痛相比,掌心那点痛压根算不得什么。
再往下翻,是一张她靠着白色宝马的照片,车子还没上牌照。
是上个月发的。
她想起短信说上个月商泊禹送了一辆宝马给宁微微,想来应该就是这辆了。
而她穿了一套粉色香奈儿裙装,手里拎着一只GUCCI的白色手提,一张清纯漂亮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开心的笑。
配文只有四个字:老公送的。
他们在私底下,都已经互称老公老婆了?
那她这个原配岂不是更像笑话吗?
其他的,基本都是一些名牌包包和吃西餐的照片,每条的文案,都是有关‘老公’和‘宝宝’之类的暧昧词条。
第一个动态是张她和男人十指相扣的照片,男人手指修长,骨骼分明,腕间戴了一支爱彼家的黑钻名表。
那支表的表扣上刻了字:MS。
是孟笙名字的缩写。
因为那支表是去年他们去瑞士过两周年结婚纪念日买的。
她的那支女士表上刻的是商泊禹的缩写。
后面还有两张合照,两人挨得很近,商泊禹搂着她的腰,另一张是宁微微抬头亲他下巴。
宁微微配的文案:在一起的第一天,祝我们长长久久哦。
这是她所有动态里,商泊禹唯一出了正面照的,第二个是他们在一起三个月后,他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背影。
配文:老公的背影越看越帅。
孟笙没放过任何一条,明明都看过比这些还要刺目的画面,可她的心里的血窟窿越来越大,淌出来的血都已然失了温度。
原来,他们从去年六月份他们就已经开始了。
到如今,已经一年多了。
如果不是短信,她还会继续被蒙在鼓里,被他们继续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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