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山的雾气被剑光劈开一道裂隙，夙渊踉跄着摔在青石板上。
素白袍角还沾着试剑台的泥渍，他抬头便撞上玄溟真人冷若冰霜的脸。
“孽徒跪下！”
拂尘裹着劲风抽在膝窝，戒律长老的手掌已按在镇魂铃上，“藏经阁失窃的《血傀术》，为何会出现在你洞府暗格？”
“弟子从未见过此物！”
夙渊攥紧腰间玉佩，那是师尊临终所赠。
余光瞥见人群后那道青色身影，突然厉喝：“厉无咎！
前日你说要借我丹炉炼药——师兄莫要攀扯旁人。”
厉无咎从阴影里缓步走出，怀中竟捧出件染血的弟子服，“昨夜巡山弟子撞破你活祭灵兽，这是从后山拾到的证物。”
殿内顿时哗然。
夙渊看着衣襟处熟悉的银竹纹绣，寒意窜上脊背。
这件三日前失踪的外袍，此刻正渗出诡异的黑雾。
“你还有何话说？”
玄溟真人指尖凝起剑芒，殿柱上的八卦镜嗡嗡作响。
夙渊突然发现厉无咎腰间玉坠——分明是自己去年除魔时被击碎的护心玉！
“师尊且慢！”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若弟子修习血傀术，这处魔气侵蚀的伤痕早该愈合——够了！”
玄溟真人突然掐诀，八道锁链破空而来，“押去思过崖候审！”
当寒铁镣铐扣住手腕时，夙渊终于看清厉无咎翕动的嘴唇：“师兄可知，你豢养的那窝雪兔…味道甚美。”
暗河在思过崖底呜咽。
夙渊盯着岩缝里挣扎的萤虫，忽然听见锁链轻响。
“没想到天璇峰首徒，最后要靠几只兔子定罪。”
沙哑的女声从隔壁洞窟传来，带着金石相击的冷意。
“谁？”
夙渊猛然转身。
岩壁上缓缓浮现血色符文，竟与那日厉无咎袖口暗纹如出一辙。
“你丹田三寸处的剑气，该有十年了吧？”
黑影轻笑间，夙渊忽觉灵台剧震。
当年替厉无咎挡下的那道诛魔剑气，此刻竟化作冰锥直刺元婴。
濒死之际，他恍惚看见厉无咎站在师尊灵位前，指尖缠绕着从自己体内抽出的金色气运：“多谢师兄这些年…替我温养这先天道骨。”
崖顶惊雷炸响时，夙渊咬碎了藏在舌底的轮回丹。
时光溯流的剧痛中，他最后听到的是女子癫狂的笑声：“记住，要杀你的人从来不止一个……”清云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