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云端拽入深渊。
疗养院的房间狭小而单调,白墙白床,一切都显得那么冷清和无力。
江沉舟坐在床边,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雨丝连绵不绝,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找不到一丝光明。
他试图用左手去摸索床头柜上的药瓶,但颤抖的手指几次三番都未能成功。
最终,他愤怒地将药瓶扫落在地,药片散落一地,像是他破碎的人生。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苍白瘦弱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是谢凛,谢氏集团的私生子,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
他的脸色几乎和墙壁一样白,眼神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郁与倔强。
“想死?
不如把命卖给我。”
谢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捡起地上的药瓶,走到江沉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的指尖冰凉,掐住江沉舟下颌的力度却毫不留情,“你的画,值点钱。”
江沉舟抬起头,目光与谢凛交汇,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那个对艺术充满执着与热爱的自己,如今却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没有反抗,只是任由谢凛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江沉舟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
“因为你没有选择。”
谢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嘲讽,几分同情,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我也是个被世界抛弃的人,我们是一类人。”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深深扎进了江沉舟的心里。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身份尊贵,却同样承受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与孤独。
他们之间的相遇,或许并不是偶然,而是命运的一种安排。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凛成了江沉舟在疗养院里唯一的访客。
他开始强迫江沉舟重拾画笔,尽管那只右手已经永远失去了往日的灵活与力量。
谢凛为他定制了最先进的机械义肢,逼着他用这只陌生的手去描绘这个世界。
“我要你画我,画活着的我。”
谢凛站在画室中央,扯开衬衫的领口,露出心口那道狰狞的手术疤痕。
他的眼神炽热而坚定,仿佛是在向江沉舟宣告自己的存在,以及那份不容置疑的决心。
江沉舟握着画笔的手微微颤抖,他努力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