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早了,大伙都散了吧。”
大都尉帐营中,昏暗的烛光下,管敢犹如端详着闭月下的羞花,正是这娇羞让他不忍造次。
“姑娘,敢问芳名,因何落入了这塞北荒郊?”
“婢子,姓王名嬿,今年十八,偶被将军部下俘获,才流落自此。”
“王嬿……”管敢喃喃自语中,想起了多年前因为自己的变节而被夷灭的妻儿老小。
<浚稽山一战,虽是因军中受辱才带着最后的军情投奔匈奴,但对汉家而言终究是不可饶恕的叛变。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从曾经那个得过且过的小军侯摇身变成了一头嗜血的野狼,他把家人惨遭屠戮的仇恨化成了一次次的阵前冲锋,汉兵的血也书写了他在单于功名簿上的笔笔功勋。
再看面前这姑娘,管敢觉得昏暗中似乎更有了几分亡妻的影子,心里多了一份关切,“离家日久,中原故土甚是想念吧?”
“家父多病,也不晓得如今是否安好……”说着说着,王嬿的言语中多了一丝呜咽。
管敢的心里又添了几分心疼,递过罗帕的刹那,一种熟悉的感觉弥漫了周身,都不记得多少年前了,当他还是少年,妻子也当妙龄时,多少次妻子落泪,而他陪在身边,也是这样心疼地递着罗帕。
“姑娘,你若不弃,今后就留在军中随我出征吧,他日寻得良机,或接家人来塞外,或送你回故土,都可。
时日不早了,姑娘今日多有劳累,早点歇息吧。”
王嬿看着面前温柔坚毅的汉子,万千感激之情,都溢于这屈膝作揖的常礼中。
此刻帐中的烛光,少了一点妩媚,多了一分温馨。
第三节翻越阿尔泰山分水岭,除了呈西北-东南走向的阿尔泰山西段,尚有一片被西风润泽的绿色之地外,从额尔齐斯河上游河谷之侧,一直向东沿着阿尔泰山脉的走向,直至贺兰山,都是一片荒漠。
最西侧,阿尔泰山和天山之间夹杂的是“古尔班通古特沙漠”。
在天山山脉和阿尔泰山脉渐行渐近的区域是“外阿尔泰戈壁”。
戈壁阿尔泰山之南,河西走廊之北,贺兰山以西则是“阿拉善戈壁”。
戈壁阿尔泰山再往东就是“蒙古戈壁”了。
幸运的是,与大湖盆地同纬度的区域内,紧贴青藏高原东北角的祁连山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