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刚出京城许月盈的马车就出了意外,冲撞了公主的车架,坠崖而亡,这也算是老天开眼。”
江云舒暗暗握紧双手,笑着问他:“老天开眼吗?
许月盈即便死了又如何,韩相是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
如果不是为了女儿报仇,一国之相又何必费尽心机的置她于死地呢?
即便这一次让她逃脱了,她依旧难逃一死。
她可以死,但绝不能死得如此窝囊。
裴度看着她道:“你不相信我能护得住你?”
江云舒心乱如麻,她颓着一张脸道:“我虽然是一介妇人,但也知道韩相的势力和你不相上下。
你我不过只是一段露水姻缘,你着实没必要为了我这样的女人和韩相为敌。”
裴度蹙了蹙眉问:“真心的?”
江云舒咬着唇点了点头,就听裴度嗤笑一声:“你说得对,本官着实没必要为了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去和韩相为敌。”
他面上一冷,语气凉薄:“临死前记得把欠本官的债都还清了。”
江云舒知道他这是又生气了,只是眼下她也没有心思去哄他,她需要好好的冷静冷静。
她起身,抱起桌前的那盆兰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庭院,江云舒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结果一个没留神撞到了人。
还不等她看清楚自己撞的是谁,就听男人冷厉的声音斥道:“大胆,竟敢冲撞相爷。”
听到相爷的名字,江云舒匆忙抬头看去,就见眼前的中年男人一脸的严肃,浑身透着一股上位者的霸气。
韩相认出了她来,不由的眯了眯眼睛:“江夫人。”
简短的三个字让江云舒有种冷入骨髓的感觉。
她匆忙低着头屈膝福了一礼道:“相爷恕罪。”
“江夫人的命可真是大啊,就是不知道你是否会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
韩相凉凉的声音从江云舒的头顶传来,让她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她低着头不卑不亢道:“都是托相爷的福,若没有别的事情,臣妇便先告退了。”
她略一颔首,随即抱着花盆走远了。
韩相目光如炬,他盯着江云舒离去的背影,想起自己那个可怜的女儿来。
她唯一的心愿便是杀了江云舒。
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他费心谋划,本以为天衣无缝可谁知上天竟如此的残忍。
明明他都已经把自己的女儿给救了出来,她怎么就横遭意外死了呢?
韩相捏了捏拳头,收回视线对着身旁的侍卫道:“此女和裴度之间定有不一般的关系,为免夜长梦多,你去。”
他递了个眼神过去,侍卫当即就明白了相爷的意思。
他抱拳一礼应了声是,随即便去追江云舒去了。
韩相深吸了一口气,他仰头看着天,眸中难得的多了一抹黯然道:“娇儿,为父会为你报仇的。”
他本来想让江云舒定罪而死,光明正大,可谁知竟让她躲了过去。
今日裴度的出现看似合情合理,但他隐约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来。
裴度此人年纪轻轻便被陛下重用,手握大权,且有盖过他的架势。
若江云舒和裴度之间当真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再想对她下手可就难了。
“什么风把相爷你给吹来了?”
男人声音打断了韩相的思绪,他抬头看了过去,就见裴度站在不远处,一双眸子阴沉如墨。
他浸染官场二十余年,殚精竭虑,才从翰林院一步步走到这国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