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卖！”
孙叔从一个工人手里抢过一个柿子，狠狠砸在地上，眼珠子都红了。
“孙叔，您这是干啥？
睁眼瞧瞧，这是我家的柿子，卖不卖，您说了可不算！”
我一把掐住孙叔的脖领子，往下按，让他看那摔烂的柿子。
“我不管！
反正我们家的柿子卖不出去，你家的也别想卖！”
孙叔挣扎着抬起头，瞪着我，那架势像是要吃人。
“对，他家的也不能卖！”
“砸了他家的柿子！”
人群里，乱哄哄地嚷嚷起来。
这帮人，平时看着挺老实，这会儿全露出本性来了。
自己过不好，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也不想想，自己为啥过不好？
“谁敢！”
我爸一听要砸我家的柿子，急眼了，张开胳膊护着柿子，像护崽的老母鸡。
“爸，没事，让他们砸，随便砸！”
我反倒冷静下来，拿出手机开始录像，“您呢，就准备报警，告他们聚众闹事，破坏私人财产。
我这些柿子，可都签了合同的，砸一个，他们就得赔一个，一个也跑不了！”
我举着手机，360度全方位拍摄，把在场的每个人的脸都拍得清清楚楚。
“砸啊，怎么不砸了？
刚才不是挺能耐吗？
孙叔，钱叔，别愣着啊，动手啊！
砸完了，给钱，还能进去吃几天公家饭，多好的事儿啊！”
没人敢动。
他们眼红是真的，嫉妒也是真的，可一想到要赔钱，要蹲笆篱子，再大的火也得憋着。
僵持了半分钟，人群像漏了气的皮球，慢慢散了。
“孙叔，别急着走啊，我家的柿子白砸了？”
我一把拽住想溜的孙叔，指着地上的烂柿子，“一斤八块钱，这个柿子，少说十斤，八十块，掏钱吧您呐。”
要搁平时，乡里乡亲的，别说砸一个柿子，就是偷几个，我也不会说啥。
可今天，我爸气得不轻，站在那儿不说话，就看着我让孙叔赔钱。
孙叔脸憋得像猪肝，最后还是掏了八十块钱，灰溜溜地走了。
“没那两下子，就别揽瓷器活！
呸！”
我冲着孙叔的背影啐了一口。
老头一个趔趄，差点没摔沟里去。
我心里冷笑，这老东西，年轻时候也没少干坏事！
说来也巧，我家这一车柿子刚拉到省城交完货，老天爷就变脸了，下起了大暴雨。
这雨，下得那叫一个邪乎，连着下了四五天，就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