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他最擅长用棒棒糖哄人。”
<他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人，裂纹从瞳孔深处蛛网般蔓延。
当远处传来上课铃时，我抓起书包冲出门，却把围巾遗落在满地狼藉中。
深灰色羊绒织物上，还留着昨夜在便利店通宵打工沾染的关东煮味道。
午夜的天台比想象中更冷。
我缩在生锈的铁皮桶后搓着手，偷藏的番薯在炭火里噼啪爆开糖浆。
父亲化疗后总说想吃烤红薯，可我不得不把攒下的钱换成更厚的住院押金。
“林小满！”
火星四溅中，周默裹着羽绒服的身影宛如幽灵。
他手里攥着我的围巾，发梢结满细碎的白霜。
“你知不知道现在零下五度？”
他踢翻铁皮桶的动作带着莫名的怒火，又在看见滚落的红薯时僵住。
我掰开焦黑的外壳递过去：“听说吃甜食能分泌多巴胺。”
暖黄薯肉腾起的热气里，他的助听器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当他终于咬下第一口时，融化的糖汁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凝成小小的琥珀。
“为什么要修它？”
他突然指着被我改装成充电盒的旧铅笔袋，里面躺着用打工钱换来的新电池，“反正...”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呼啸的北风，“反正都是坏掉的。”
我蘸着红薯汁在结霜的玻璃上画画：歪扭的向日葵，拖着彗尾的星星，还有戴着助听器的小王子。
当他冰凉的指尖点上玻璃时，我们的倒影在星光里交叠成奇异的花纹。
“我讨厌自己的声音。”
他在玻璃上划出这句话，水痕像流星坠落后的轨迹。
远处住院部的霓虹灯牌突然亮起，将我们笼罩在红色的光雾里。
那一刻我终于看清，他耳后根本不是什么小熊创可贴，而是长期佩戴助听器磨出的暗红伤痕。
当我将冻僵的手掌贴上玻璃时，他迟疑着伸出手指，在冰花消融的轨迹上画了个笑脸。
这个未完成的笑容，后来无数次出现在我替父亲擦拭身体的深夜里——当消毒水味渗透每个毛孔时，我总会想起天台上转瞬即逝的甜香。
我从未想过，寂静会拥有如此多层次的质感。
当第十三次按下广播站内线电话的重拨键时，我蜷缩在储物间的纸箱堆里数着呼吸。
月光从气窗的铁栅栏间漏进来，在地上切割出琴键般的亮斑。
隔着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