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日记本正在渗出蓝宝石碎屑。
邮局地下室的青铜门结满冰棱,林夏用阿黄的项圈贴近锁孔。
齿轮转动声夹杂着犬类哀鸣,门内是望不到边际的玻璃森林——十万根试管倒悬如钟乳石,每支都封存着珍珠色的记忆胶囊。
她在“宠物记忆区”找到标着“阿黄-第七轮回”的试管,胶囊内金毛犬被铜牌贯穿心脏的画面正在循环播放。
“记忆是修补时空裂缝的骨水泥。”
局长的声音从档案架顶端坠落,他手中的煤油灯照亮墙面写字:ΔS记忆熵+ΔT时空曲率=49。
公式下方钉着张泛黄照片,穿白大褂的父亲抱着幼年阿黄,狗爪按着的实验记录写着第七次轮回实验启动。
林夏摔碎记忆胶囊,荧光液体漫过鞋面,浮现出全息投影:父亲将铜牌刺入阿黄胸口,狗的血肉融化成亡者墨。
姐姐缩在墙角颤抖:“非要献祭灵魂吗?”
父亲的白大褂溅满蓝血:“我们林家人的命,生来就是邮局的薪柴……”怀表突然发烫,林夏打开发现指针逆跳如飞。
档案库穹顶裂开黑洞,1943年的轰炸机轰鸣穿透时空。
她在瓦砾堆里刨出个锡盒,七枚狗牙钥匙泛着冷光,每把都刻着不同年代的星象图。
当指尖触碰到第七枚钥匙时,走马灯般的记忆灌入脑海:六岁的自己抱着阿黄躲在衣柜,透过门缝看见父亲将蓝宝石嵌入邮局地砖;十四岁生日那天,阿黄冲着空无一人的信箱龇牙,姐姐突然摔碎蛋糕盘;昨夜梦中,穿民国学生装的自己用狗牙钥匙划破手腕,血珠坠地化作铜牌编号……“每把钥匙都是你亲手雕刻的墓碑。”
局长的制服在炮火中褴褛,心口蓝宝石长出血管扎入胸腔,“找回的记忆越多,1943年的黑洞吞噬现实的速度就越快。”
他背后的墙体坍塌,巨型青铜齿轮组咬合转动,每个齿槽都嵌着她不同年龄的照片——七岁那张被替换成阿黄的遗照。
回到公寓时所有镜子自行龟裂。
林夏在玻璃渣里看见七个自己同时开口:“你才是最初的祭品。”
手机响起新邮件提示,法医报告显示阿黄的DNA与49号焦尸完全匹配——那具尸体本就是第七次轮回的她。
衣柜深处传来抓挠声,暗门后密室贴满《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