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粉都裹着惨烈记忆:少女被割舌前绣完的嫁衣、婴孩啼哭中被嵌入蛊卵的肚脐、林晚舟剜目谢罪时滴在妹妹焦尸上的血泪……阿箬将青铜镯套上手腕,白鹿残魂自镯中觉醒,鹿角暴涨成翡翠色,挑破蛾翼磷膜。
瘴气自破口凝成火雨,焚烧着巫阳体内淤积百年的怨毒。
巨蛾坠地化回人形时,巫阳腐烂的左脸竟复原如少年。
他心口的山灵残骨浮出,凝成青衣巫女虚影:“痴儿,何苦承我千年怨?”
少年残魂跪地泣血,指尖触地刹那,瘴泉突化甘霖,焦土绽出朵朵优昙婆罗。
花瓣上的露珠映出历代惨死者安眠的笑靥。
槐根洞窟深处传来心跳轰鸣。
阿箬的结晶躯壳寸寸剥落,露出内里新生的山灵经络。
白鹿衔来巫阳残骨与林晚舟的药杵,将其炼成青铜钥匙,插入钟乳石棺的锁孔。
地动山摇间,石棺中的山灵残识缓缓睁眼——那面容与阿箬如镜照影,腕间铜镯正与初代巫女的信物严丝合扣。
瘴气凝成的火雨坠地时,隐岚峰响起编钟般的骨鸣。
阿箬的结晶躯壳在钟乳石棺前寸寸龟裂,露出内里翡翠色的山灵经络。
初代巫女的铜镯与棺中残识腕上的玉钏严丝合扣,迸出的光弧刺破夜幕,将整座山脉照得通明如昼。
巫阳的残骨在林晚舟的药杵上燃起青焰。
他拖着半身焦躯跃入瘴泉,泉眼在他坠入的刹那凝成冰晶。
晚晴的蒲公英残魂裹着兄长,在冰面烙下七十二道药方——每道都以鬼针草为引,以悔恨为药引。
巨蛾磷粉在月光下重组成少年巫阳的虚影。
他腐烂的左脸不断剥落,露出当年被雄黄烧灼的焦骨:“阿箬,替我看看山灵醒后的模样……”话音未落,魂魄已散作万千萤蛊,扑向焦土中萌发的优昙婆罗。
花蕊间渗出的金露,正是当年被他吞噬的山灵心血。
白鹿衔来百家布片——林晚舟珍藏的襁褓残布、巫阳祭袍的碎金线、阿箬母亲烧剩的鹿皮手套——将其织成新旗,插在祠堂废墟之上。
旗面无字,唯绣着山灵击掌立约的图腾,旗杆正是那柄嵌着巫阳残骨与药师悔泪的药杵。
<七日后,第一株净瘴白莲自瘴泉涌出。
采药人阿青摘下莲瓣时,见露珠中映着三重人影:白发阿箬驾鹿巡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