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的30粒氟西汀,洗胃管插进喉咙时看见的走马灯:解剖台上母亲肿胀的尸体,父亲举着亲子鉴定书骂他“野种”。
“我教你。”
鬼使神差地,他抽出胸袋里的银色手术刀,“先从血管开始。”
刀尖在月光下划出弧线,影子投在墙上像株扭曲的珊瑚。
林鸢突然伸手触碰他腕间纱布,指尖温度透过棉纤维灼烧陈旧伤口。
晨光初现时,陈屿川发现她在配药室分拣氟西汀胶囊。
蓝白药粒与自己的抗抑郁药混在一起,在托盘里滚成微型海洋。
“紫色药水会致癌。”
他夺过她手里的紫药水瓶,却看见瓶身贴着的泛黄标签——正是苏文瑛诊所二十年前被查封的违禁药品。
林鸢突然掀开衣领,露出锁骨下蜿蜒的疤痕:“这是母亲用鱼骨刀刻的‘鸢’字,她说这样海龙王就认不出我是女娃。”
陈屿川的呼吸滞在胸腔,他颤抖着解开衬衫纽扣,心口处有道蜈蚣状缝合疤——那是他亲手给自杀未遂的自己做的紧急处理。
教学在充满铁锈味的器械室进行。
陈屿川演示缝合时特意选用紫色手术线,针尖刺穿硅胶皮肤的瞬间,林鸢突然说:“苏老师右肩有朵刀刻的鸢尾。”
紫色缝线在无影灯下泛起珍珠光泽,他想起太平间里母亲被鱼咬烂的脸,突然将针头扎进自己虎口。
血珠滚落在解剖图的海马体区域时,警报器骤然炸响。
码头油罐爆炸的伤员潮水般涌入,陈屿川把林鸢推进储物柜:“数到两百再出来!”
透过门缝,她看见他白大褂后襟的血手印——正是自己高烧昏迷时抓上去的。
深夜,林鸢在废弃诊室发现台老式录音机。
按下播放键,沙沙电流声里传来陈屿川的呓语:“...今天遇到个姑娘,咳血的样子像海底火山喷发...”突然插入的玻璃碎裂声后,是他撕心裂肺的嘶吼:“妈!
别跳!”
暴风雨夜,陈屿川在档案室找到她。
林鸢正用紫药水涂满整面墙,狂乱的字迹组成巨大的鸢尾花。
“他们说我勾引药商拿回扣。”
她举起被剁碎的解剖模型,塑料心脏上插着银色手术刀,“就像父亲说母亲偷人,其实是他赌输了船。”
陈屿川突然扯开领带,露出颈侧狰狞的咬痕:“前女友说我出轨,其实她看中的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