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祖传的诊所地皮。”
他抓起紫药水在自己白大褂画满眼睛,“看,现在有234只眼睛监视我们,比渔村祠堂供的神像还多三只。”
黎明前,他们在天台发现成捆的废弃病历。
1998年6月23日的记录被血渍覆盖,陈屿川用放大镜辨认出“林小梅”的名字——正是林鸢母亲的就诊记录,孕期标注的胎儿性别被粗暴涂改,边缘残留着父亲的指纹油墨。
海平线泛起鱼肚白时,陈屿川将听诊器按在她心口。
“心跳89,有早搏。”
金属探头滑到烫伤疤处突然顿住,“这里...有金属回声。”
X光片显示,林鸢肩胛骨嵌着块贝壳碎片——正是母亲跳海那夜,她在礁石上捡到的凶器。
第四章 血色鸢尾暴雨把海岛捶打成摇晃的船。
林鸢攥着阿彩的孕检报告冲进雨幕,B超单上模糊的胎影像条盘踞的毒蛇。
十年前母亲跳海时揣着的同款检查单,此刻在她掌心重燃成火炭。
“老师...”铁皮屋门缝里探出只青紫的手。
阿彩的校服纽扣崩落满地,鸢尾花形状的扣子嵌进泥水,像被践踏的春天。
少女小腹隆起的弧度透着死气,腕间拴着截断渔线——正是林鸢教女生们编的防身绳结,此刻却成了捆绑她的凶器。
解剖室蓝光下,陈屿川的听诊器滑过阿彩淤血的肋骨。
“胎儿颅骨卡在耻骨联合处。”
他白大褂下的衬衫被冷汗浸透,1998年那个雨夜的记忆翻涌上来——母亲泡胀的尸体在解剖台上碎裂,法医说胎儿颅骨嵌在她盆骨里整整三年。
阿彩突然抓住手术刀:“剖开我!”
刀刃在陈屿川虎口划出血线,混着少女指甲缝里的海蛎壳碎屑。
林鸢冲进来时,看见他白大褂后襟的血手印在蓝光下泛紫,仿佛死去的苏老师正从另一个时空伸出手。
祠堂火把刺破雨幕时,林鸢正把证据藏进鸢尾花盆栽。
父亲二十年前用的杀鱼刀突然劈开木门,刀柄缠着的塑料珠链已褪成惨白——正是母亲跳海时戴的那串。
阿彩继父醉醺醺的眼球凸如鱼目,刀刃挑开林鸢的衣领:“破鞋养的小破鞋!”
陈屿川冲进来时的姿态像扑火的蛾。
他举起手机拍摄的瞬间,刀刃捅进第三根肋骨间隙。
林鸢听见血肉撕裂的黏腻声响,恍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