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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发表时间: 2025-03-17
我误以为灵魂有了安居之所,把他们都刻下来,教会的秘意,流传下来的故事,后人也许会很奇怪这是什么,不过他们会赞美我完美的刀功,我神秘的作品。

我是看着奶奶死去的,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奶奶就在院子里坐着,然后人就没了,死亡好奇怪,人类也好奇怪,整个葬礼我都是懵神的状态,别人问我怎么不哭呢,看着一点也不伤心,我说我哭不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过了几天,又回去了一次,看到房间里只有爷爷,我突然感觉,心好空,眼睛有点酸,看着奶奶的照片,泪水就像开闸的水龙头,我不想哭,可是眼泪仿佛不受控制,这是我对于死亡的第一课。

刻下来吧,都是眼泪,不过我总想用刻刀刻出我的世界,表达我对这个世界的感情,有些东西,刻出来了,我才能感觉到一种心灵的宁静,仿佛灵魂被抚慰。

后来,大概一年吧,爷爷也去了。

我看着他生病,去医院治疗,后来好点,又恶化,直到躺在床上,瘦的像是骨头架子,眼眶凹陷,后来,他不说话了,只有仿佛永远也喂不进去的饭,和眨动越发缓慢的眼睛,他的嘴总是张大,呼吸急促,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像小孩子一样,脾气大,老是说自己疼,他疯狂地想要接受更好的医疗,他不想死,我觉得他闭眼也是不甘心的,没有教会所说的那种解脱,坦然地面对死亡。

这是我对死亡的第二课。

花儿一定会枯萎,人也一定会死,但来年仍然生机勃勃,树上的树叶在生长,只不过,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上一年的树叶了。

刻下奶奶,怎么刻出那种突然感。

刻下爷爷,那应该是像连续画一样的?

刻出死亡,刻出春夏秋冬的荣华,又刻出万物凋零。

用指尖感受凹入,感受凸起,这一瞬间,我抓住了永恒。

再刻一个孩子,刻出新生,然后又是生老病死的循环,不管物质如何发达,每个人都必须面对死亡。

十二岁,那年夏天,抓住一只蝉,仿佛抓住了整个夏天。

十八岁,我抓住的,只有一手的汗,这就是夏天。

二十二岁,到处的机械制冷,四季如春,夏天是需要用钱买的,于是,那年,我失去了整个夏天。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