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皮箱散发着樟脑丸的味道。
我摸着肿成萝卜的右手,突然想起祖父常说的那句话:“迁坟人三不碰——不碰活人生辰,不碰阴债账簿,不碰......“窗外传来纸钱燃烧的噼啪声。
穿嫁衣的女人背对着我跪在马路中央,面前的火盆里跳动着幽蓝火焰。
她的嫁衣下摆浸在血泊里,烧化的纸灰在空中组成“还债“二字。
我想起身开灯,却发现身体像被钉在床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缓缓转头——“叮!
“青铜罗盘从床头柜摔落,卦针笔直地插进木地板。
冷汗浸透的衬衫贴在背上,我摸到枕边的手机,凌晨三点十四分。
解锁屏幕时,锁屏壁纸上的祖父遗照突然变成那个穿嫁衣的女人,她空洞的眼窝里爬出两条白蛇。
洗手间的镜面蒙着水雾。
我拧开冷水管,突然发现右手无名指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下面蚯蚓状蠕动的血管。
祖父临终前溃烂的右手与镜中的景象重叠,耳边响起他沙哑的叮嘱:“青阳,看到账本要立刻......“手机在此刻疯狂震动。
王老板发来的彩信照片里,龙首山的新坟前跪着七具无头尸,每具尸体右手都缺了无名指。
最后一张照片是放大的墓碑特写,本该刻着王德海名字的位置,赫然是我的生辰八字。
晨雾漫进窗户时,我裹紧祖父留下的青布长衫。
青铜罗盘上的卦针已经锈死,指向正北方向的红点像凝固的血痂。
街对面的殡葬用品店亮起灯,穿白裙的盲女正在擦拭橱窗,她脚踝上的红绳铃铛在雾中叮咚作响。
###**第二章阴学堂**殡葬店的铜铃在晨雾中响了七声。
我隔着玻璃看盲女擦拭骨灰盒,她手腕内侧的朱砂痣像滴未干的血。
正要推门,手机突然震动——是王老板的短信:“陈师傅,新坟前的尸体不见了。”
配图里只剩七滩人形血渍,边缘结着冰晶。
“客人要看香烛还是纸扎?”
盲女的声音带着糯米的甜腻。
她转身时白裙扫过货架,整面墙的纸人突然齐刷刷扭头,用描金的眼睛盯着我。
我举起缠着纱布的右手:“可有化煞的犀角粉?”
货架深处的黄铜转轮盘突然自转起来,盘面十二生肖浮雕泛起青光。
盲女摸索着取下转轮盘,裙摆扫过我的小腿: